第66节
苗小林看到清彦和碧儿的第一瞬间就将信息传给了唐川。公子此时正在厨房，若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不时搓手，若新媳妇将见公婆，若新女婿初见丈母娘。 一别三载，眨眼将见，心绪难免杂乱不堪，道不出口的离愁别绪在小心肝里上演着世界大战。公子激动中、忐忑中、情不自禁中、、、 两年多前的那天，公子曾豪言非清彦不娶。 是清彦雪中送炭，借给唐川一万灵石，才拉开了公子闷声发财的大幕、、、在没有见到樱寒真面目之前，清彦一直是唐川理想中的媳妇。当然，即使有了樱寒，公子心中仍放不下清彦这个温婉的姑娘，眼下、、、 公子手里攥着前几天买的妖丹，这妖丹是给清彦准备的。 清彦呢？清彦正盯着香水瓶，精巧的琉璃瓶很好看啊！ “小林子，这是什么？怎么那么香？”碧儿已经拿起了一个小瓶，粉红色，里面是桂花香水。 “这是我们小南国的新发明，香奈儿香水。”苗小林微微一笑。 “香奈儿香水？”碧儿听得头大，纳闷的看着苗小林，清彦也是很茫然。 “怎么用？”碧儿又嗅了一下，看样感觉不错。 “倒出一点点，涂在手腕耳根脖颈、、、”苗小林的眼睛里有鼓励的意思。 “哇！好香！怎么卖的？怎么卖的？”试过之后，碧儿对香水的效果满意之极，忙打听价格。 “对外是一千灵石，碧儿公主嘛、、、八百！”苗小林装模作样的微一斟酌。 “够意思！我多要几瓶，你再给便宜点！”碧儿出言一赞，挑选了起来。 “小姐！你喜欢这个吗？”碧儿一边挑选一边咨询清彦的意见，清彦若含笑点头，碧儿拿起就收。不一会儿，碧儿就拿了五瓶，朝苗小林道：“一共五瓶！你再给便宜点，四千灵石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碧儿眨着大眼睛盯着苗小林，一副精明模样，殊不知八百一瓶的话，五瓶正好是四千，哪里用得着再便宜点？ 旁边有不少修士观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忍俊不禁，被碧儿逗得不轻。清彦伸手掩起了樱唇，轻笑而不语。 苗小林似乎习惯了碧儿的“小精明”，笑着摇了摇头，道：“四千就四千！我再送你一瓶！” 碧儿瞬即像捡了一个大元宝，忍不住攥住了苗小林的衣袖，高兴的直跳，一边跳一边喊道：“小林子你最好了！一会我一定多吃点！让你把本捞回来！” 苗小林笑而不语。 随着碧儿的阔绰出手，咨询的客人变得多了起来，不少人有了买香水的心思、、、苗小林更忙了，没顾上招呼清彦和碧儿去天地阁就餐。 “小姐，我算是看出来了，光头的人就是聪明！你看小林子，随便弄个小发明就骗了我们不少灵石、、、”点过菜之后，碧儿和清彦唠嗑， 清彦正看着窗外，听了碧儿的话回头一笑，并没有出言。 “小姐，你不会又胡思乱想了吧？放心，唐公子会来的，我们每个月的初二都来这里吃饭，他岂能没有一点感应？”碧儿用乱七八糟的话安慰清彦。 清彦被逗笑了，吃饭这种事怎么会有感应？ “好香好香！回去我就送给爷爷一瓶。”碧儿开始鼓捣香水，乐呵呵的自言自语。 清彦又望向了窗外，窗外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是没有一张让自己会心一笑的面孔。 缘分和爱情是同样玄妙的东西，笼罩神秘古怪的色彩。有些人你见了一眼，就忘不掉，有些人朝夕相处数载，你仍记不住！回首往事，总有几个清晰的面孔浮现脑海，有的只是你在人群中擦肩而过的面孔，也许生命就是这样，神秘的像看不透的天空。 “咳咳！”凝思的清彦忽然身子一颤，猛然咳嗽了两声。 “哗啦！”一声随即传出，碧儿骤然站了起来，一脸担忧关切，朝着清彦道：“小姐小姐！你、、、那玩意又发作了？！” 清彦绷住嘴没有吭声，纤手摸出了一方锦帕，捂住了樱唇，洁白的锦帕瞬即变得殷红，缕缕鲜血涂在了锦帕之上，似乎也涂在了碧儿脸上，因为担忧，碧儿已是满脸通红！ 片刻之后，清彦苦笑着用锦帕擦了擦嘴唇，朝着碧儿道：“没事，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碧儿早已经嘟起了小嘴，一听这话忍不住红了眼睛，两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上荡起了秋千、、、“小姐！”忍了一会，碧儿还是哭了出来。 “死妮子！哭什么哭！这不离死还早的嘛！一会让外人看见我可不理你了！”清彦假装嗔怒，朝碧儿训斥。 刺溜了两下鼻子，碧儿止住了哭，堵着小嘴看向了窗外，似乎真怕清彦不再理她。 清彦拿起茶皿漱了漱口，朝着碧儿暖暖一笑。碧儿似乎还在气恼，假装没看见。 “碧儿，你说人生是不是就是这样呢？”见碧儿没反应，清彦若自语一般的出言，说的是莫名其妙的话。 碧儿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可能因为附髓的疾病，清彦喜欢古怪的自言自语：如果鸟儿没有脚会是怎么样呢？为什么有黑夜白天的交替？为什么有日月星辰？谁造的人呢？为什么造人？如此这般、、、 也许出于不忍，碧儿扭脸看了看清彦，见自家小姐又习惯性的陷进了沉思里，碧儿忽然心生一种巨大的压抑感，面对着压抑感，碧儿需要一个发泄口。 “唐川！数到三你再不出现，姑奶奶我就和你绝交！”碧儿爆发了，喊了句古怪的话。 清彦先愣后愕，茫然不知碧儿这丫头犯了什么神经，正欲出言训斥，却听碧儿真自顾自的数了起来。清彦轻轻一笑，懒得理这个疯丫头了。 “一！”没有反应。 “二！”还是没有反应、、、碧儿有些急躁了，盯向了天地阁的包房门。 “三、、、”第三声刚数了一半，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耶！”碧儿宛如彩票中奖，兴冲冲的开门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敢不敢？ 兴冲冲去开门的碧儿不知道，自家小姐对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清彦摇头，是因为听惯了这种沉稳有序的敲门声，不用看不用猜，清彦已经知道谁来了。 果然，开了门的碧儿吐了吐舌头，表情讪讪然，似乎很不情愿的盈盈一揖，出言道：“碧儿拜见秋戮公子！” 来人正是秋戮，秋戮还是那个秋戮，孤独稳重，貌似木讷，身材高大，一身黑衫，浓眉大眼装点着四四方方的国字脸。貌似两年多过去了，秋戮连个屁也没变。 “秋戮大哥来了。”清彦起身行礼，盈盈一笑。 “嗯。”秋戮应了一声，随即皱紧了眉头。 碧儿似乎此时才有了身为丫鬟的觉悟，静静的站在了一边，不敢插话。 “犯了？”沉默了一会后，秋戮忽然朝清彦问出了两个字、、、天地阁包房内的空气中，蕴含着数种香水味，夹杂着血腥味，无论哪种味道，都逃不出秋戮的嗅觉！ “现在好了。”清彦又是一笑，似乎不想让秋戮深究。 “给，这是我最近收集的妖丹。”秋戮似有领会，不再询问，直接递出了一个储物袋。 “秋戮大哥，我家里有很多丹药，你、、、你就不必再费心了。”清彦微笑着出言，并没有伸手接那个储物袋。 秋戮不以为意，这种情况他早就能猜到，和往常一样，秋戮打算将储物袋抛给碧儿，这是一种让对方不能拒绝的手段。 “这是我专门为你收集的。”秋戮轻笑出言，点明自己的一片真心，转手就准备把储物袋抛出、、、恰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秋戮动作一顿，碧儿吐了吐舌头，清彦微感诧异的望向包房门。 敲门声还在响，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着急，碧儿又去开门了。 “你是？”打开门之后，碧儿纳闷了，盯着眼前的“陌生人”发愣。 “陌生人”毫不在意，反而灿然一笑，朝着碧儿打趣道：“姑娘，我你要不要？” 碧儿一顿，随即眉飞色舞，清彦一怔，随即笑了，笑的很暖很暖，像沐浴着寒冬里的阳光，暖到了骨子里。 秋戮只看了一眼“陌生人”，接着又望向了清彦，似乎除了清彦，别的人都不值一顾。可是看到清彦一脸暖洋洋的笑，秋戮愣了、呆了、凉了、、、 到来的“陌生人”自然是唐川，本来公子心怀忐忑的徘徊于厨房，正左右为难不识进退，可是传音符又亮了一下，唐川看到后马上去了天地阁。 传音符又亮，也是苗小林的功劳，打理着香水生意的苗小林看到了秋戮，微微思量之后，小林兄觉得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公子。 于是，唐川和秋戮又撞在了一起，同一家店，不同的包房，同样的四个人在场。 “公子！你想死我啦！”猛然见到唐川，碧儿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忍不住说出了这话。说完之后忙讪讪的吐了吐舌头，毕竟秋戮在场。 “呵呵！”唐川朝碧儿爽朗的笑了笑，走向了清彦。 “东家，这是俺给你准备的妖丹。”伴着一句笑言，唐川递出了妖丹。火红的妖丹之上布满汗渍，全是公子的汗，这是激动与忐忑的代价。 清彦暖暖的莞尔，美眸看着唐川，像看着一米阳光。 “嘻嘻！”碧儿被唐川的话逗笑了，“东家”这个称谓有点债主的意思，公子欠了清彦一万灵石，喊一声“东家”也不算过。不过此情此景，这个称呼就太有谑意了！加上满是汗渍的妖丹，是不是和佃户向地主交粮食差不多？ 秋戮脸色古怪了，隐隐觉得眼下的这个人有点面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公子，你怎么变模样了？”碧儿好奇心起。 “嘘！”唐川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睛有意无意的瞄了秋戮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外人在场，小心提防！ 秋戮忍不住有点气闷，同时也想起了眼下贱人是何方神圣，眼神里有了点不可思议的意味。毕竟两年时间公子就升了两级，从“二级妖兽”变成了“四级妖兽”，这般速度着实让人有些骇然！ “怎么？你不要？为了它我可差点没命啊东家！你行行好收下吧！”清彦暖笑过后并没有接过妖丹，唐川开始督促了。 清彦又是一笑，还是没有接。她当时是借给了唐川一万灵石，可是这个妖丹值两万灵石啊！怎么接？何况秋戮还在一旁。 秋戮一直在看唐川，似乎想找出公子进步神速的原因。 一旁的碧儿有些急了，着急自家小姐为什么不接过唐公子的妖丹。 “哦！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外人在场。”唐川忽然收起了妖丹，再次有意无意的瞥向了秋戮，这动作流露着明目张胆的含义：你个外人快走吧。 秋戮视而不见，将储物袋抛给了碧儿。之后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在比武大会上等着你，你赢，我死心！我赢，你滚蛋！敢不敢？” 能说出这话，说明秋戮已经很生气了。这话自然是对唐川说的，意思很明了，若唐川在比武大会上胜过他，那他再不会对清彦动心思。反之，唐川就要消失，再也不能出现在清彦周围！ 清彦脸上现出了愁容。关于秋戮，清彦其实一点也不反感，俩人几乎从小一块长大，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但感情上，清彦一直把秋戮当自己哥哥，所以才这般排斥，可是眼下的场景、、、 碧儿暗自咂了咂舌，鬼灵的大眼睛瞄向了唐川，似乎想看看公子有没有取得胜利的可能。 听了秋戮的话，唐川心里咯噔一声。公子当然喜欢清彦，可也不能去比武大会上送死啊！鸡八天蝎一百二十五都出来了，其他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 但此情此景，唐川怎么能示弱？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随你！”唐川硬着头皮假装洒然的回复了。 秋戮一声不吭的走了。 包房门一关闭，碧儿就复活了！笑嘻嘻的走到了唐川身边，伸手捏了捏公子的脸颊，出言道：“嘿嘿，公子的脸皮薄了不少啊！” “去！死妮子！”看到碧儿放肆的动作，清彦忙训斥。 碧儿眼珠一转，朝唐川道：“看到没有公子？我们家小姐吃醋了哎！” “呵呵！”唐川就人畜无害的笑，清彦红了脸。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试牛刀 告捷！ “我还漂亮吗？”唐川笑过之后，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碧儿微怔，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公子竟然问出、、、清彦也是一怔，接着就掩嘴笑了，一边笑一边点头。 唐川毫无羞意，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凳子上，将手里的妖丹再次递了过去。 清彦就有些莫名了，柔美的眼睛望向了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