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书迷正在阅读:将军家的猫总想上我家床[星际]、我的七个姐姐倾国倾城、蜜里调油/妾侍手册、一宠终身、纨绔拽媳、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宿傩大爷是我亲爸爸[综咒回]、那年喜燕落眉梢、修仙之重回都市、我家夫人超有钱
白砚满心不解:“你转这么多钱到我账上干嘛?” 小老板说:“是你这两年的替公司赚的钱,资源都是你自己招来的,我拿着也不安心,都给你。” 接着支支吾吾解释:“昨天那音频,虽然是剪辑的,可你原本也说过你手头紧吧。” 白砚心想那就是个呛人的话,啼笑皆非地问:“你知道你是个商人吗?这么慷慨,恭喜你,离公司破产又近了一步。” 小老板慢吞吞地答:“我知道啊,可我知道,我首先得做个人。” 小老板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影帝爸爸,你合约快到期了,你要是想去更好的地方,不要不好意思跟我开口。就算去了,咱们还是朋友。” 谁要跟你这小废物做朋友? 好半天,白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去他妹的,小废物从来没觉得草台班子应该是影帝爸爸的责任。 小废物从来没想过用草台班子压垮他,其实,他一直是知道的。 挂断电话,白砚在原处站了会儿才回拍摄地。 镜头前,正上演着凌小花的第一百零八次ng,但这天的情况有些不同,凌小花公司的一名总监也在,总监本人就是位影视制作人。 导演被凌小花的垃圾演技弄得烦不胜烦,说戏时已经是极力保持温和了。 白砚上前时,正听见导演说:“你要接戏,不要念台词,接戏的意思就是你的行为,得是自己情绪的映射以及对对方行为的反馈,你是科班出身,应该懂。你要跟得上徐老师。” 徐老师就是那位老戏骨。 老爷子耐心地说:“是的,凌肖,你仔细想想被父亲大骂一顿之后,你应该有的情绪。” “她没那样的体验!”总监突然打断所有人。 一片静默…… 总监质问导演:“方导,你不觉得你们对凌肖太吹毛求疵?凌肖是个新人,年轻、阅历有限,出身优渥,父母亲也对她疼爱有加,能把戏体会成刚才那样已经是及格了。” 白砚:“……”睁眼说瞎话。 总监又添了几分气焰,“跟她对戏的是演了多少年的老江湖。对着这样一位新人,老江湖还出全力表现,她有多大压力,这戏,你让她怎么接?” 总监话里话外都在质疑老戏骨,而且由始到终没看老人一眼,真是彻底的蔑视。 老人家脸色苍白,导演也一脸尴尬,“这……” 总监又蛮横地抢走话头:“就是这种倚老卖老的艺人太多,电影事业才没法顺利传承,方导,我们作为资方,把艺人放在组里可是指望她散发光彩的,这种被人抢戏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凌肖虽然一直垂眸而立,没出声,但那得意的样子,白砚离了三米都能看出来。 总监说完,安抚凌肖:“去休息休息。” 白砚再也不想忍了,突然挡在两人面前,“等等,再聊几句。” 总监停下了,冲他笑得一脸明媚,“呀,白砚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刚才的围观群众大有散去之势。 可白砚突然说:“别双标了你!” 语气十分不客气,明白着呛人。 影帝呛人啊,影帝跟女主角公司的高层对峙啊,作势散去的群众纷纷停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总监笑得僵硬了些,问:“白砚哥,这话怎么讲?” 怎么讲?你影帝爸爸今儿就教你做人。 白砚瞥一眼老戏骨,“凌肖可真是新人,她是演了十部戏,到镜头前还是只剩一张脸的纯萌新,她表演经验缺乏,徐老师跟这种准外行对戏的经验就丰富了?” 裴挚就是这个时候进场的。镜头那一团挤满了人,他挤到前排一看,见跟人对峙的是白砚,看向总监的眼色蓦地阴沉。 凌肖从没被人这样当面嘲讽过,双颊通红,杏眼圆瞪,刚要说什么,被总监拉着了。 白砚转头吩咐助理,“人家平时爱拍剧组日常,咱们今天也拍一个。” 助理掏出手机,对准人群中央。 总监约摸还是想留点脸面,说:“白砚老师今天心情不好,我们改天再聊。”在白砚再次开口前,攥住凌肖的胳膊,抬手扒开身前的人,“劳驾,让让。” 裴挚给手下俩男人一个眼色,三个高大小伙挤到人群中央,把这一男一女挡得严严实实。 走,往哪走,在他哥把话说完之前,谁也别想走。 白砚的声音清冷,但足够有力量,“跟这种准外行对戏,我演了七年,经验也没多少。你口口声声电影事业,把这种外行水准的演员放到剧组,还放任她下三滥的表演传递到观众面前,这就是你身为影视制作人的职业操守?” 总监像是忍不住了,“白砚老师,她有她的观众,只要有粉丝欣赏她,她的存在就合理,这就是娱乐的本质。” 白砚分寸不让,“那她就应该面对粉丝做个纯粹的偶像,明明那么不喜欢演戏,还造个什么敬业人设,你所谓合理的娱乐本质是欺骗?” 凌小花脸都绿了,总监突然开始反击:“白砚老师,你这样对一个女明星发难,太有失风度。” 白砚说:“只说你们是垃圾,谁跟你们分男女。” 居然骂上了,这就是完全地撕破脸面,院子里一片死寂。 白砚真是忍够了,“说你们是垃圾委屈你们没?一个用称不上演员的演员糊弄观众,名其名曰资本的力量,对观众完全没有敬畏心。另一个就是纯粹的骗子,用敬业人设糊弄粉丝,自己演成木头也不愿意努力,还说自己是演员。” 他忍够了,他真是忍够了。 这么多年,他把自己憋屈成了一只鸵鸟。 孟姝那种阴损招数层数不穷的货色,应该占据这圈子里最好的资源?放屁! 小老板那句话说得对,他是影帝爸爸,他是靠自身素养红起来的影帝爸爸,如果他都缩头不敢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些依然坚持本心的孩子们从哪看到希望? 像佘晶那种从来不泯良知的孩子就应该混不下去?放屁! 娱乐圈的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什么狗屁规则?哪来的规则。谁定的规则? 这些年,看遍了圈里不平不堪的种种,他从来没顺眼过,从来没法说服自己真正跟这个世界妥协。 人该趋利避凶? 可,是否还记得有这样一句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骂完这一趟,白砚非常痛快地拂袖而去,留下一院子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灰头土脸的总监和凌小花。 裴挚一路紧跟在白砚身后,刚出院子就担心问:“哥,你今儿怎么了?” 白砚在花坛边沿落座,挑眉道:“怎么?” 裴挚没有开玩笑的心思,默默朝白砚看了一会儿,才艰涩地说:“没什么,你今天特别帅。” 他觉得白砚今天眼睛特别亮,整个人都亮堂堂的,凤凰还是凤凰,却像是重生之后的凤凰。 凤凰经历好多次严酷烈火的灼烧,还保留了这样一身美得炫目的羽毛。 白砚只觉得裴挚望着自己的眼神深沉如海,想必已经知道了他当年的事。可这会儿,他暂时没功夫应付裴挚,不容分说道:“你的事儿待会再说。” 当务之急是什么?太简单了。 白砚今儿当众跟人撕破脸,以后还打算一直放飞下去,已经是棵很不稳当的歪脖子树了,今后可能连自身都难保,自然不能带飞草台班子,不用跟人打招呼啊。 他打电话把佘晶叫出来,“你们是不是有个群?” 佘晶赶紧点头,“有,您要加吗?” 当然。 白砚入群,草台班子群众一片混乱。 十八线:是白砚老师吗? 二十八线:是活着的白砚老师吗? 陈小斐:影帝爸爸,是你吗? 白砚打字,是我。 三十八线:好险,我以为又是老板冒充的白砚老师,刚准备骂不要脸。 白砚果断把刚才的视频放到群里。 接着用语音说:“你们都看看,我今天把人给得罪透了,以后说不定还会,估计得带累你们,今后,你们可能要辛苦点。” 好一会儿,没有人回复。 大概过了半分钟,就是一个视频的时间,群里突然炸开锅。 不管多少线都是一个姿势:6666666666666 白砚问:“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陈小斐:懂!影帝爸爸你怼人太帅了。 白砚又换了打字输入:以后,咱们都会比以前辛苦。 草台班子众人:我们辛苦是应该的,白砚老师你真是帅毙了。 有位小生说:“如果带飞我们需要你憋屈自己,我们红得有什么意思?” 下面一行 1。 有什么可说的?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草台班子好像一直是这个画风呐。 第33章 真实 白砚跟裴挚的账只能私下算,他急着把话说开,却也没急得火烧眉毛,不可能为这种私事耽误剧组的拍摄进程。 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当晚。 这一晚,一直到回到酒店房间,两个人都很沉默,白砚向来话不多。而平时拿撒欢撒娇当招牌的裴少爷也沉静下来,就像是彻底丢掉那层混不吝的皮,露出本身更合情理的低沉调子。两个人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平静之外又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进卧室,白砚说:“我先洗个澡,你等着。” 反正一天都等过来了,不,六年都等过来了,真不缺这一会儿,裴挚在大床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默默望着扯开衬衣领口朝浴室走的白砚,这么个人,这么一张光鲜透亮的皮,怎么就能瞒住那么多事儿。 那年八月底,他从西藏回去,白砚已经回城好多天。裴挚到家时是上午十一点,玄关地上,鞋摆得横七竖八,再到客厅,椅子上堆着衣裤、皮带各种零碎,甚至还有掉出来的零票子。白砚正躺在客厅沙发睡觉,茶几上摆着好几个泡面碗。 他哥爱收拾,裴挚从没见过他哥把家捣腾成这样,觉出了些不寻常,当时他叫醒白砚,挤在白砚身前坐下,“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