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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不小心写歪了。 “……” 陶娴刚笑累了还没缓过来,一下就听见故事变成凄凉的走向,眼角抽了下,小心问了句:“为什么同学不爱跟你玩?我们家小傅景明明那么可爱。” “因为我小时候特别特别孤僻,”傅景眼神盯着顾青瓷,认认真真说,“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总之我完全是姐姐的理想型。” 话落,翘着唇还挺开心的样子。 顾青瓷:“……” 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才无可奈何,“有朋友只会凭空出现很多麻烦的事情,你看陶娴就知道了。” 陶娴闻言拧眉,不由抗议:“顾领导,因为我情商很高,所以才知道你是在安慰小傅景。不然你这话只会伤害无辜,并没有任何安慰……” 傅景噙笑点点头:“超有安慰的!” 陶娴:“……” 服务员端来三份意面。 傅景趁机问顾青瓷:“姐姐,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呀?” 顾青瓷把意面挪过来,不太在意地说,“跟现在差不多。” 陶娴表情赞叹:“她何止是差不多,根本就是还没完全成熟的顾青瓷而已。俄罗斯套娃你知道吗?大大小小的,全都一个样!” “……” 顾青瓷凉凉地看她一眼。 陶娴立刻闭嘴,往嘴里塞了大口意面。她确实太饿,连吃了好几大口才抬起头。 对着傅景,又慢悠悠都补了句:“别看那么嫌弃我,其实我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近的朋友了,我哪天要死了,她一定会给我买块坟地的。” 顾青瓷笑了下,倒没反驳。 傅景顿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捧场:“哇……很美好喔……” — 翌日。 傅景带着自己的草稿本,去人文学院蹭课听。她的语文水平在初中毕业后没有过任何长进,所以特别爱听秦子衿上的课,什么之乎者也,兮来兮去的,什么文学构架体系历史……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有一种完全弄不懂的神秘,特别能激发她对物理的灵感。 所以只要闲着,隔三差五就来跟秦子衿一起上课。 偌大的百人公开教室,坐满同学。 这节课的老教授相当有名,似乎出版过很多文学书籍,傅景对此完全不了解,只知道听吩咐早早地去帮秦子衿抢位置。她们最钟爱第四排。 上课铃响,秦子衿顶着鸡窝头匆匆跟在教授身后进来。 坐到傅景身旁。 — 老教授讲着课,秦子衿边听边认真写笔记。傅景做物理计算。 直到中间休息十分钟。 傅景终于忍不住问:“明明有投影,幻灯片上也有字,你们老师为什么还一直在黑板上写板书呢?” “因为人家是知名书法家,那么漂亮的一手字,”秦子衿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没抄完的笔记,“他就爱写,你管得着吗。” “哦,他这字是漂亮。” 傅景于是点头,往黑板上多看了几眼。却恍然有些眼熟,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种字体似的。 而且记忆里的字,虽同出一脉,却比这位书法家教授的还要好上许多。 在哪儿见过? 傅景目光直直地盯着黑板,手里握着笔,像在思考问题。 一直等到上课铃响还是没记起来。 她依旧没有放弃,努力地想,奇怪到底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明明自己从未学过书法。 五月初,鼻尖竟然隐约嗅到桂花香。 甜甜腻腻不知何处飘来。 傅景表情怔愣,眼前幻觉般漂浮着很多画面。五光十色飘忽不定,又是谁的声音,那般温柔—— 那人本在临摹练字的,却被她缠闹得不得不放下笔。 她转过身,眉眼忽而变成顾青瓷的样子。 终于清楚了模样。 她专心听傅景絮絮叨叨说宫外发生的大事。 话里俱是些孩子气的观点。 当然,事也的的确确是大事,桩桩件件皆要命。 难怪让她那么惊惶。 “……” “娇娇,你大可放心,”顾青瓷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眼眸波光收敛,拥她入怀的动作温柔至极,“我活一日,定能护娇娇一日,哪怕死于非命,也一定会早早安排好娇娇的后路……” 傅景打断:“本郡主为何要被你保护?” 她又道:“反过来才是,姊姊,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在你在,永远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顾青瓷抱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身子贴得更紧。 “好。” “……” 彼年她是天潢贵胄,大燕王朝顶顶尊贵的景星郡主,顾青瓷只是一个地位尴尬夹缝存生的弱国质子。 傅景就算明白这个长九岁的姊姊心机深沉,才华纵横,也认定她是需要被自己保护的。 后来,直到后来…… 幻觉消散,依稀还有香软入怀的温存。 傅景盯着讲台前的黑板,晃过神,脑海里的画面就像午夜梦醒般抓不住地逝去,浮光掠影,昙花一现。 “想什么呢?”秦子衿伸手推了下她,悄声说,“发呆就发呆啊,你可别直勾勾盯着前面看,会被老刘叫起来交流想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