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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撞上去。 虽然定责是司机全责,但乔婉婷清楚自己也是有原因的。 意外被撞和被蓄意撞倒,差别很大。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赖不到别人的安排上。 傅徵一口咬死是顾青瓷安排的,顾青瓷则怀疑是傅徵。 顾青瓷查清楚后倒就事论事,没有刻意栽赃给他…… 乔婉婷相信,她是有这个能力陷害的。 乔婉婷低头按压太阳穴,“傅徵只不过想要送女儿出国待个寒假,他刚把申请弄好,后脚就接到税务局电话。” 顾青瓷面无表情,淡淡重复了一遍:“只不过想要送女儿出国待个寒假。” 轻又轻的语气。 略带嘲讽。 乔婉婷也并不完全清楚傅徵在打什么主意。听见她的语气,有些心虚,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她又继续追问:“他没有理你的警告,税务局就从打电话简单问账,变成直接审查材料。” 顾青瓷笑了下,“傅总没有按章纳税的事情,并不是我的错。” 言下之意,承认这次被针对着查税确实跟她有关系。 乔婉婷讷讷,话既然已经讲开。 她顿了顿,直接说:“小景是个单纯的孩子,很多事情,她不懂,我们也不愿意让她懂。” “……” “既然是她爸爸有错在先,那该罚认罚。” 顾青瓷看见她的表情,已经猜到后半句是什么话。 她眉头微拧,指尖敲了敲桌面,淡声说:“乔总,罚款并不是缴给我的。举报违法是公民的权利,就算让小景知道了,您知道,她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孩子。” 乔婉婷安静几秒。 顾青瓷说:“希望您不要拿小景当底牌。” 虽然这是他们手里唯一能打的牌。 乔婉婷无奈了,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哪个优势在自己手里,顾青瓷又不是那些可以用小手段“欺之以方”的人。 沉默片刻。 顾青瓷表情娴静,打破僵局:“傅总的罚额要想在规定期限内凑出来,恐怕不容易。而我手上正好有这个数目。” “……” “我可以无偿帮他缴清,钱当做聘礼。” 乔婉婷被她的大手笔噎住,完全说不出话来。 顾青瓷:“补缴税款之后,我还可以出资认股……且不会插手经营管理。” 既然不能相信感情,那就信任利益捆绑。 她拿半副身家作为诚意,总该说明些什么了。 一个偏执的父亲,还是一个自尊很强的大男子主义。 她能做的只有以高姿态打掉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当事业守不住,人脉靠不了,最绝望无助的时候。 再砌个实用且体面的台阶,让他的枕边人以感情递过去。 没有被拒绝的理由。 她的话,让乔婉婷久久没有回过神。 虽然有个恋爱会让女人冲昏头脑的说法,但她自己从来嗤之以鼻,恋爱也好,婚姻也罢,本质上不过是利益交换。 乔婉婷也是希望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对方要脾气好家教好,愿意帮她剥虾壳、切水果,在各方面包容她照顾她的人。 顾青瓷太高不可攀,他们不敢让傅景冒险。 乔婉婷打量着她,长久无言。 “……” 顾青瓷神情清淡,白皙饱满的鹅蛋脸,是温婉而端庄的面相,偏偏一双眼眸长而微挑,点漆般黑。 抿唇不笑时格外凛冽。 周身有种不可轻触的气势。 坐在窗户旁,柔和阳光在她的浑身镀了一层金边。 她等待着乔婉婷开口。 寂静半晌。 乔婉婷嗓音微哑,缓缓地说:“只要你答应,如果将来感情有变故,好聚好散。” “……” — 傅景从公交车上下来,她心里紧张起来。 周围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宽敞的两条马路,来往全是各种运输车辆,绿化带里植被矮小,放眼望去,空气里肉眼可见的黄沙飞尘,和旁边围起来的施工区彼此相应。 工地上有降尘,突然一阵水雾喷洒过来。 她脑袋一缩,赶忙往对面走去。 这里叫梨花新村,名字听着好听,其实只是一个远郊到边缘的地区。房子全是老破小,房价在本地几乎找不到更低的存在。 傅景的外婆住在这儿。 乔婉婷算是草窝里生出来的金凤凰。 她考上大学,嫁给有钱人,甚至还自己开始学做生意变成女老板之后,也并没有把爸妈接到更好的房子里去。 问就说是这个地方很快会拆迁,户口不能迁出去。 小时候傅景就不懂,不能迁户口跟换个好点的房子住有什么冲突吗?后来才明白,这只是借口之一。 乔婉婷总有无数个理由把这事情敷衍过去。 那么多年,傅景还是第一次自己单独来这个地方,外公外婆家对她来说是个特别陌生、需要提神装模作样的环境。 她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被乔婉婷带着过来坐几个小时。 总穿着看着就很昂贵的洋装,脚上是泛着光泽的进口小皮鞋,端端地坐着,并不说话。 听着妈妈用一种故作平淡的炫耀语气,跟七大姑八大姨们细细讲她的学习成绩,平常要上的课以及老师们的夸奖,再到她平常吃穿用的价格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