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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种地方,我真的呆不下去。 说完这两个字,谭雨清似是下定了决心,忽而偏身,快速,狼狈地拉着沉甸甸的行李箱往安检走。 她身后的Vikey大声呼叫,想要挽留她,然却谭雨清却不曾动摇,动作甚至都没有停顿。 “啊啊啊……”Vikey看着她逐渐远离的身影,尴尬又懊恼地挠头,最后也下定决心一般,拉着行李箱跟了上去,“等等我,谭,我也跟你一起出国。” 急匆匆地从自行车上下来,已经过了拥挤路段,裴熙打了辆车,本来想先回上云岗一趟。但想起方才打过去的那几个电话,就吩咐司机直接开往A市机场。 最新的航班是晚上八点,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 裴熙紧攥着拳闭上眼睛,默默祈祷:“一定,一定要赶上。” 半个小时后。 “女士,机场到了。” “谢谢。”裴熙抽出两张一百,递过去后急匆匆地下车。 现在已经快晚上七点,机场里十分冷清,天色渐晚,就连等候接送的大巴车都寥寥无几。裴熙先绕着机场外面和取票附近仔细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谭雨清的身影,心慢慢悬了起来。 “不会已经进候机室了吧……” 裴熙赶紧现场买了一票,然后过了安检,往候机室去。 这个时间段飞往m国的航班只有那一个,所以很好找。裴熙跟着显示屏的路线指引,五分钟不到就来到了候机室,看到了远处正在等待航班的谭雨清。 “雨清竟然真的在。”裴熙望着熟悉的身影,心里莫名地有些痛。 虽然在路上,被拒绝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可真真正正地亲眼看到,心里还是不好受。 为什么又要不告而别? 这些天,她们的气氛不对,裴熙明白,也在尽全力地想办法解决。只要熬过周五,将所有工作上的琐碎杂事完成,她就会跟雨清开成公布地谈一谈。 可为何雨清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 裴熙自嘲地摇头,疲惫地拖着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谭雨清靠近。 似是有感应,那边的谭雨清也往这边看来,视线穿过人群,一眼定格在裴熙身上。 四目相对,皆是惶恐。 “裴……熙?”谭雨清微微瞪大眼,下意识起身,左手因过度紧张而紧紧攥拳。 “雨清。”裴熙牵强地勾起一抹淡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平常一般波澜不惊,“跟我回去好吗?” “有事可以慢慢商量。” 谭雨清看着裴熙靠近,眼中的惊恐越发强烈,她挪动着脚步,视线四处飘散,似乎想要逃跑:“不,我不回去……” “雨清,别闹。”裴熙强忍住心酸,往前走一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解决。” 她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谭雨清的手腕,“别离开……”我。 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嗓音:“谭,咖啡给你拿来了。” 裴熙扭头,看到了Vikey——校园里的那个金发女子。 “你做什么?”Vikey瞥见谭雨清惊慌的表情,和被抓住的手腕,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猛地冲过去,拍开了两人手,将谭雨清拉到自己身后。 “这位女士,如果你再对我的朋友无礼,我可能就要叫警察了。” 手上被拍开的地方火辣辣地痛,裴熙却无暇顾及,抿唇看着面前的她。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裴熙自嘲一笑,看着躲在金发女子身后的谭雨清,眼神中是无尽的哀伤,“我明白了,这便是你的答案吗,雨清。” 难怪说走就走,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原来是她早就抛弃了自己。互相诉说恩爱的游戏,原来早就迎来了终结。没有发现,不过是她看不破人心,愚昧幼稚地相信着爱情而已。 就像当年一般。 飞蛾扑火。 哀恸绝望的泪水想要涌出,裴熙极力压抑才勉强让自己没那么狼狈。她失神无助地后退几步,本来想要潇洒地转身离开,保住最后一丝无聊的尊严。 可惜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酸痛涌上全身。天旋地转,她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真是狼狈。 * 市中心医院。 谭雨清坐在白色的病床旁,视线空空地落在裴熙身上,整个人似乎被抽出了魂魄一般,空洞,空荡。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只要她一个人离开,就能画上完美地终止符,可为何偏偏不让她如愿? 谭雨清心神俱疲地趴在裴熙身旁,握住她一动不动纤细脆弱地手腕,喃喃开口:“裴熙,你究竟想我怎么样?究竟想我怎么样……” 话音渐弱,早已离心的两人靠在一起,是少有地平和宁静。 裴熙的病并不严重,是因为最近身体状况较差,再加上不合理的作息时间和过度疲劳引起的晕厥。只要老老实实地调养休息,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在医院输液一晚,第二天早晨她就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睡在她身旁的谭雨清。 “这里是……”她甩了甩沉重的脑袋,用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可还不等她完全想起来,病房的门就被用力推开:“裴总!” 乔序慌里慌张地进来,额头上的汗水足以看出她的疲惫和焦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