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异动
爹娘终于不再阻止他们与妹妹团聚,就连还有奏折要批阅的小皇帝,也晚会养心殿一个多时辰,还是被靳北疆用眼神赶走的。 在柳芽的影响下,小皇帝每周会免一次朝会,除非有大事发生,否则有半日不批阅奏折,注重劳逸结合。 看着养心殿三个字,小皇帝冷酷的小脸出现了一抹哀怨之色。 因为是皇帝,所以没时间和家人相处吗? “福泉,传朕口谕给礼部和户部,让他们明日便拟个方案给朕,日后请安折子只需重大节庆之日便可,无需浪费笔墨,节省的银两用来资助学问、人品皆尚上又家境贫寒的学子。” “再让暗卫去查,父皇今日得到什么消息。” 小皇帝一想到那些似老太太裹脚布般冗长又无用的奏折,便觉得龙心不畅快。 皇帝的时间比寻常人多吗? 简直就是在变相谋杀,历代皇帝寿命短,除了后宫女色太多,何尝不是因为奏折太多而没有时间休息的缘故? 作为皇帝身边的时候近身第一太监,福泉想哭,窥探太上皇隐私这事便是皇帝也不好做啊! “杵着做甚?还不快去?” 没等到应声,小皇帝喝道。 “奴才的好皇上啊!太上皇那的事,怕是咱们的人探不到啊!” 福泉不敢劝说,只能让暗卫背锅了。 事实上,小皇帝的暗卫都是靳北疆给的,福泉可不敢确定暗卫们忠心的是哪位主子。 至于小皇帝这么做的初衷,福泉都不敢去猜想,那两位可都是最尊贵不敢冒犯的主儿啊! “只管去传令便是。” 勾唇一笑,小皇帝的相貌遗传靳北疆更多些,但偶尔流露出的深神情,却像极了柳芽,尤其是算计人的时候。 作为被靳北疆一手带出来的皇帝,能有谁比小皇帝更了解靳北疆的心思? 皇家的父子,是需要斗法的,只要不涉及到夺权,这便是独属于他们父子的乐趣,历代皇朝中极度少见,或者是唯一也不为过。 寿康宫中,一家人吃过宵夜之后,又陪着两个小的玩闹一番。 今日靳北疆难得的好说话,儿女们霸占着柳芽为不做声,连柳芽都觉得好奇。 大公主带着弟弟妹妹去休息,柳芽担心小女儿会在熟睡后再伤害到姐姐和哥哥,便安排女卫守在外面。 夫妻俩洗漱过后,相拥而卧,柳芽问道:“你真的准备让儿子独自承担整个国家的重担?” 帝王是至高无上,却也有束缚,并非无所不能。 何况长子的年纪,柳芽放心不下他一个人掌握朝堂,也是无可厚非的。 “雏鹰终究要学会独自翱翔。”靳北疆道。 “……”柳芽沉默以对。 他们的儿子不是寻常百姓家的长子,需要肩负的更多。 身在皇家,不被父皇所忌惮,没有兄弟争夺皇位,更有忠臣良将辅佐,这已经是极致的幸运了。 “那小子,没你想的那么差,我也不会当真坐视不理。何况……” 靳北疆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四的境况,你我必须为她准备好一切。” 身为帝王,靳北疆不止要护住儿女,也要为江山社稷做打算,即便他如今是太上皇。 “还有一件事,今日暗卫禀报,兽族近来动作频繁,具体情况尚未查清。”靳北疆又道。 奉国也有兽军,多半是柳芽空间里那些野兽繁殖的,但数量翻涨,可攻击力却没有最初的高。 目前兽军只有柳芽能真正调动,可比起兽族的兽军,数量上要少许多,更没有接受过正规培训。 柳芽自然也想到这点,可空间已经属于小四,他们没有办法放里面的野兽出来,怕小四的精神力承受不住。 “可有晴岚的消息?” 柳芽拧眉,担心晴岚出事了。 作为兽族的王后,晴岚依旧认柳芽为主,更是送过一批兽军给柳芽贺喜。 这几年来,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兽族也公开表示愿做奉国的附属国。 可兽族忽然有大动作,若晴岚没有书信过来,多半是发生大变故。 “暂无消息。” 不想欺骗柳芽,握着她的手,靳北疆道:“兽族姿态不明,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何况晴岚与你的关系,兽族必定会有所顾忌,不会伤害他们母子。” 靳北疆安抚着柳芽的情绪,心中却是另有想法。 安王府。 自从柳芽产子昏迷之后,柳叶夫妇便不曾离开京城。 安逸作为小皇帝的姨丈,又是改朝换代的功臣,自也是被受命辅佐新君的。 “母亲这几日便到了,朝廷那边可能告假几日?” 柳叶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柔声问道。 都道是安王世子子嗣艰难可柳叶却一次次有孕,安王府再也不会因为没有妻妾成群而子嗣稀少了。 “我尽量。” 安逸揉着眉心,这几日朝中暗流涌动,他和秦隐作为顾命大臣忙的连回府的时辰都极晚。 可秦隐急着要回药王谷去,安逸担心接下来他怕是没时间回府,更不要说告假了。 “可是朝堂有要紧的事?” 柳叶如今已经是臣妇中顶尖的存在,自不会对朝中局势一无所知。 “有空进宫去看看二妹和外甥们吧,那些官家夫人的帖子能推便推了,养胎最重要。” 不想柳叶烦心,有些事安逸不会对她说,并非是不看重。 安王府本就有自己的势力,安逸如今的权势,更是需要极广的信息网,否则他这个顾命大臣可能会因消息闭塞而成为奉国的罪人。 柳叶有孕后嗜睡,待娇妻呼吸平稳后,安逸却久久不能入眠。 边关的那些小动作,几个藩王暗中招兵买马,更是有几个不被重用的那些的大臣频繁与外界传递消息,奉国的江山远没有看起来的那般太平。 安王府如今再次风头更进,屡次立大功之后,是否会再度陷入僵局? 孤身一人的秦隐,并不知道每日与他唇枪舌战,缕缕用娇妻为借口推却公务的安逸,竟然会杞人忧天。 没有家小累赘的他,只管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问心无愧便可。 但刚收到的消息却让他再三犹豫,怕靳北疆再次失望,不敢将消息送进宫去。 “早知道小师妹会将药王谷的交给我打理,我就不该留在朝堂。” 将密信再度折好,秦隐低叹一声,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