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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边雪绒绒的毛扫过郁惊寒的脸,柔和了他分明的轮廓线,竟生出几分可爱的气质。 唱晚嫌这帽子裹得不够严实,双手伸到前面,解开了他斗篷的绳子。 葱白如玉的手指在空中飞舞了一阵,将绳子重新系紧。 郁惊寒彻底变身为毛绒绒。 弟子终于恍然大悟,把之前所有的结论推翻,坚定的想:唱晚小师妹和郁师兄一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母子关系! 毕竟,世上有一种冷,叫作你妈觉得你冷。 看呐,郁师兄在唱晚小师妹面前,都变成毫无攻击性的小奶猫了。 震惊!表面冷若冰霜的郁师兄,背地里和小师妹相处时竟是这副模样! 弟子瞳孔地震,久久都沉浸在情绪中无法脱离。 郁惊寒的斗篷由兔毛制成,乖巧顺滑的毛围绕着他的脸庞,蓬松又保暖,没一会儿,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在这样冰冷的天,一旦结束了烧烤,寒风便会带走体表的温度,浑身又开始发冷。 所以,用斗篷将全身捂起来,无疑是舒适的。 但郁惊寒觉得这样裹得像个年画娃娃般的行为,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 他本想将帽子揭下来,但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唱晚的那句话—— “我们现在的关系,以后你对我还是好一点,予取予求的那种。” 唱晚下午才将他的腿治好,过程并不容易,她也消耗了大量精力,刚开始吃饭的时候,唱晚都是有气无力的。 他若此刻就翻脸,恐会伤她的心。 左右也不过是套个斗篷,唱晚的出发点本就是对他的身体的担心,郁惊寒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由着唱晚去了。 等郁惊寒回过神来,又感受到了熟悉的视线。 若说有多熟悉,大概就是傍晚才经历的那种熟悉吧。 唱晚和郁惊寒齐齐转头。 站在雪地上,精神仍在游离状态的弟子突然成了全场的焦点。 他的眼神,带了三分迷惘,三分震惊,一分八卦,和三分痛心。 这眼神,像极了傍晚的向炜,定是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执事堂的弟子,竟然连想象能力都是这般的一脉相承。 弟子后知后觉,自己是这片雪地上最靓的仔,敲了下自己的额头,脑袋晃了晃,总算清醒过来。 执事堂弟子的必备素养,就是无论经历什么样的事情,都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惊慌。 哪怕是顶着唱晚和郁惊寒的死亡视线,弟子也强装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步步接近烧烤桌。 “郁师兄,小师妹。” “嗯。”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复,一道清冷通透,一道低沉冷漠,让人害怕极了。 弟子硬着头皮,努力说服自己忽略掉二人投来的视线,看了眼旁边已经趴在桌子上起不来的自家师兄:“我把向师兄带回去了。” “好。” 郁惊寒和唱晚继续死亡凝视。 弟子被吓得快哭出来了。 他抿着唇,迅速绕到向炜身后,弯下腰,一只手搂住向炜的腰,一只手拉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随后直起身,把向炜整个人都拉起来,拖着向炜,一步步走向远方。 弟子没有向炜高,以这种姿势把人拖走,满心又只想着迅速离开此地,向炜的脚只能往后撇,绷着脚背在雪地上拖行,在雪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 明日向炜起来,恐怕会发现自己的鞋尖突然被磨坏了,或许小腿还会有些抽筋。 雪地上有两道划痕,两串脚印,有几分相得益彰之趣味。 只是可怜的向炜,永远不会知道他今晚经历了什么。 而唱晚和郁惊寒,直到弟子艰难的背影消失在天际,也没有开口问出,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脑补了什么。 * 天边第一抹云彩染上朝日的红,归一宗食堂养的鸡还没起,唱晚已经爬起来了。 她今日早起,是有大事要做。 沈茹青的建议是,想要创造“不一样的回忆”,可以从郁惊寒的生活入手。 而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所以,唱晚准备给郁惊寒露一手。 虽然在天宫时,有许多人都对她做的食物敬谢不敏,但唱晚从未丧失过信心。 天宫那些神仙,定然是平时被天宫的神仙伙食养刁了嘴,才认为她做的有些难吃。 唱晚曾让沈霓杳尝过自己做的饭菜,她赞不绝口。 可见,她的厨艺称不上高超,但也不算很差。 郁惊寒是被吵醒的。 他还沉浸在自己恢复了正常行走,健步如飞,凌波微步的美梦中,便听到了“哐哐”“咚咚”“嚓嚓”的声音。 因为要做早膳,他一向是银粟谷中起得最早的,实在想不到是谁在外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会吵到别人睡觉,声音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大了。 郁惊寒只好掀开被子,任由窗外的寒意浸入肌肤之中,让思想渐渐清醒过来。 寒风瑟瑟,没一会儿就将睡意尽数驱赶干净。 郁惊寒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揉揉太阳穴坐起来,套上衣服,摸索着坐上轮椅,慢悠悠出门。 银粟谷的厨房在竹林旁边,单独搭了个小木屋,屋内有传送阵,每日的食材就是通过这个传送阵送到银粟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