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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好买那也是俗物,那人不以为然地笑道,岂有七星堡的弄月花难得?仙城主怎不让大家瞻仰瞻仰? 他每说一句话都运了内力,显然是不止想让楼里的人听见这些话。 弄月花三个字一出,七星堡众人皆是面色一变,周家人见状,以为是七星堡果真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地方,顿时也有些不喜。 那先前吃了瘪的周家公子见状,便也附和道:程太座,莫非是您说的那什么紫云坊欺上瞒下,以次充好,并未全力准备这场婚宴? 程远山真是巴不得他闭嘴,想说什么,又看仙引坐在那里还没发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圆场才好。 那白衣男子见仙引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下也很是得意于周家人的帮腔,看来今晚他肯定能打赌成功,从这自视甚高的七星堡头上讨个彩头了。 一念及此,他又再嬉笑着催促:仙城主 你算什么东西?仙引看着他,忽然开了口。 周家众人皆是一怔。 于睦摇摇头,低头喝茶。 白衣男子则被他看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少年早慧的周家公子却反应敏锐,打算再次开口帮腔:不过是一盆花 我问你,仙引看也没往周家人那边看,只淡淡盯着站在堂前的白衣男子,声音无波无澜,你算什么东西,敢动我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在今天放上来了明天还要早起奔波,躺倒 = = 第9章 盛宴(五) 苏步月正蹲在水廊边帮一个圆滚滚的小娃娃编花环,她随手掐了段藤蔓,笑眯眯问这小胖娃:想要什么样式的?说着想起什么,抬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牡丹绢花,要不我把这朵最好看的送你吧?作为交换,你就让我捏捏脸。 她心痒痒地想这圆乎乎的脸蛋儿看着跟颗汤圆似的,手感肯定好。 谁知这小胖娃听了竟撇嘴,果断摇头:我才不要呢,又红又金的,颜色乱糟糟俗气死了。 苏步月瞪圆了眼睛:你懂什么?这春天里的花儿哪里不是姹紫嫣红五颜六色,莫非还能是惨白一片么?你以为自己来吊丧的啊? 难不成仙引也是因为嫌弃这绢花不好看才丢在她脑袋上的?苏步月突然有些受打击,再看着这白嫩嫩的小胖娃也就没了兴致,恹恹地把绢花从头上抹了下来放在掌心,颇有些寂寥地感叹道:人生想得一知己,可真难啊!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席间便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用内力传音,正在澄光逸心楼里挑衅仙引等人,好像在说花啊什么的。 这人的功力还不足以让声音传得太远,苏步月忙起身快步走近了些,这才勉强听清原来对方是在起哄要品赏一种名叫弄月的花。 听起来好像那花很不寻常似地?她不禁也涌上了几分好奇心,虽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在作祟,可想着自己毕竟也算是半个七星堡的人,自然是要为自己的队伍加油助威的不过这家伙这么欠揍,怎么也没人出来管管? 苏步月心中念头刚刚闪过,一个蕴着醇厚内力的声音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耳中。 我问你,你算什么东西,敢动我的花? 短短一句话,却已彰显出前者与他的功力悬殊,这回每个字苏步月都听得清清楚楚,微怔之后,已忍不住激动起来:霸气! 她听出来这是仙引的声音,心中大感意外,想不到那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城主竟然还有这样与他那慵懒柔和的外表截然不同的一面。 苏步月心里猫抓似地,十分想去看这个热闹,可恨这劳什子家丁身份实在没给她半点机会往楼里靠。 但今晚不知怎么地,仙引好像特别善解人意,此后的几句话依然是用的内力传音,让楼内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别人成婚,你蹦跶什么?与你有关系? 第一句出口,语声清淡听似微带疑惑,实则颇为嘲讽。 似你这般不知礼数的此刻还能坐在这里没被丢出去,是我七星城的气度,不是你够资格。 第二句,从容中亦带不屑。 这席上处处花草装点皆是出自我门下之人的心血,你不愿意看,自己滚就是了。 最后一句,平淡间尽是不容置喙。 苏步月听在耳中,忍不住想拍手叫好,不经意一转眸,冷不丁看见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听热闹的何管事竟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再看周围其他家丁,也是个个骄傲热血的模样。 她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此时的澄光逸心楼里,周家众人正同那寻衅的白衣人脸色一样,阵阵发红。 仙引这话明显不只是说给这挑衅之人听的,但他们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白衣男子和他身旁的几个狐朋狗友经过先前那番对话,此时酒意也清醒了大半,心知自己的武功和仙引实在相差太多,偏生对方又不是个好面子的主,此刻竟半点也没有之前放他们进城时的包容退让,态度冷淡又犀利,好像下一刻就要不管场合地出手收拾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