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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佯装可惜道:轻功太好,已被他给跑了,只怕是外面有人收到风来打探消息的。 王继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少顷,忽然问了句:令兄回来了么? 苏步月愣了愣:他不是在房里休息么? 这回又换成了王继盛有瞬间愣怔:你没见到他? 没啊,她说完,直觉反问道,你几时在哪里见到他了? 哦,我先前在外面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他。王继盛说着,顿了顿,又道,苏姑娘,因舍妹的事连累你受伤,实在过意不去。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管了,原本你们就只是路过此地而已。 大公子哪里的话,苏步月道,王姐姐是在我眼前没了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王继盛还想再说什么,她已摆手道:大公子不必再客气,就算不是为了王姐姐,以我这记仇的性子也要把手上这伤给还回去。 看着她径自离去的背影,王继盛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同样被包扎起来的左手,良久,无言苦笑。 *** 这一夜,金风山庄可以用人仰马翻来形容,但依旧没有寻到半点关于王幼君的消息,然而正当王元恒决定第二天亲自带队挨家挨户搜寻的时候,失踪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王幼君却忽然出现了。 有人趁着天还没亮时将昏迷的她放在了县衙大门口,后来被交班的衙役发现,这才通知到了金风山庄。 苏步月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去。 王家人早已围在了王幼君的房中,正一句追着一句地在询问她事情的始末。 幼君,昨晚抓走你的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看清了?你赶紧把那人的相貌特征说出来,我们先把他抓回来处置了再说!王元坤显得有些急躁。 肖公子站在门边,目光望着王幼君所在的方向,似乎想过去,却又有些犹豫。 苏步月从他面前走了进去。 王幼君坐在床沿边,静靠在王夫人的怀里,沉默地垂着眸,脸上看不出半分波动的神情。 你倒是说话啊!王元禄有些受不了了,难道你想让那贼子继续在外头玷污你的名声么? 王元恒听着这话就皱起了眉,不悦道:我家君儿一身清白,不是谁能玷污得了的。 二哥,王元禄好笑道,都这样了你们也就别自欺欺人了,幼君被那登徒子抓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又被故意丢在了县衙门口,很显然人家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人已经是他的了 你给我闭嘴!一向对他们克制有礼的王元恒陡然火冒三丈地怒喝道,我女儿玉洁冰清在心,用不着你们说三道四! 王元禄被他当着小辈和外人的面劈头盖脸呵斥地一愣,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正想争辩两句,身为老大的王元坤便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你也不必动这么大气,他劝阻王元恒道,元禄也是关心幼君,怕她的婚事受影响 那又如何?王元恒照样没给好脸色,我家君儿愿意嫁给谁是他的福气,若那些瞎了眼蒙了心的要因为旁人的过错怪责于她,那不如趁早滚!还有那些长舌的,也有多远滚多远! 王元坤两人显然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尴尬地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收声不再多言。 这时,管家亲自领了康大夫来给大小姐把脉,两人一进门便立刻感觉到了屋里有些不寻常的寂静,康大夫也不去多看多言语,规规矩矩走到旁边从药箱里拿出来一张给女眷诊脉用的帕子。 爹。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幼君忽然平静地开了口,你们不必为我的事担心了,我已经决定,要出家为尼。 众人俱是一怔。 苏步月回过神来,正欲劝阻,王夫人已落着泪心疼地握住了女儿的手。 你何苦要说这样的傻话?王夫人道,纵然有千般错,也绝不在你半分,你又何需逃避? 娘。王幼君转头看着她,微红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和坚定,却又映着薄薄的水光,我意已决,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对自己和对王家负责。 王夫人唇角微翕,不禁有些哽咽:你你这是在扎娘的心。 王元恒也不许:负什么责?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负责! 王幼君又不说话了。 王继盛忽然插道:爹,娘,小妹的性子一向倔强,我看不如就让她先在家里带发修行,等这件事过了,我们再好好劝她。 王继宗插了句嘴:可到时候参加比武招亲的那些人来了,我们怎么说? 就说取消了。王继盛道,到时让小妹避去别院住两天,咱们好好款待一番送客就是,其他的也不必多解释,那是我们王家自己的事。 态度非常果断。 其他人一时无语,似乎都觉得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再多说的。 王元恒夫妇虽然心疼女儿,但确如王继盛所言,他们太了解王幼君的性格,她虽然孝顺,可也很有主见,既然她现在钻了牛角尖听不进去劝告,倒不如先用在家带发修行这个办法来稳住她,等她心情平复了,最好是把那些歹人给收拾了,再来慢慢相劝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