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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法器每一鞭子都会蕴含着灵力,抽在身上造成的伤口不会立即康复,而是持续一阵子都会带着雷电,涂再好的药膏疗伤都无用,只能等伤口处的雷电全部散了,才能康复。 而这种雷电会持续数月之久。 想象一下,已经被抽得皮开肉绽,伤口处还长期被雷电持续不断地折磨,是怎样的痛苦? 池牧遥看得指尖一颤,眼圈一瞬间红了,问道:你爹他怎么下得去手?他怎么舍得? 这次他发的火比较大 毕竟是卿泽宗的少宗主,做了合欢宗弟子的炉鼎,对于卿泽宗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伤口该怎么办?他说着,伸手想要帮奚淮导出伤口的雷电,却被奚淮握住了手腕。 你别碰,雷电会伤到你。 这种伤口里蕴含的雷电非常难缠,不但会折磨受伤的人,如果有人碰触到伤口,都会被伤口处的雷电伤到。 皮肤完整的人碰触到雷电都像百针乱扎般痛苦,更何况有着伤口的人了。 池牧遥看得心疼不已,愧疚感更重。 他迟疑了一会儿,取出桃清酿来给了奚淮:要不你先醉一会儿,这样就不用一直承受痛苦。 奚淮看到桃清酿突然笑了,问:你又想跑? 我要是想跑,你挨揍的时候我就跑了,那个时候你们也没心情关我。喏,你先喝了。 我喝完了睡着之后,你不会傻乎乎地帮我疗伤吧? 我哪有那个能耐! 奚淮想了想,还是坐起身来,拿着桃清酿喝了两口,本来还想把竹筒递还给池牧遥,手刚移动位置便醉倒了,身体后仰躺在了床铺上。 醉得一如既往地快。 池牧遥收起桃清酿,凑过来研究奚淮的伤口。 这种伤很棘手,如果只是普通的伤,他瞬间就可以治疗完毕,估计奚淮万宝铃里的药膏也能做到。 但是他如果想要治疗这种伤,得先解决了伤口处的雷电。 他伸出手去,尝试着引出紫电来,刚刚碰触到伤口便被刺得身体一颤。 他快速收回手来,再去看奚淮,就算已经醉酒依旧在蹙眉,想来他的痛苦更甚。 终于,他下定决心,合欢宗的吸收功法和无色云霓鹿的能力同时运用,将紫电吸收到自己的身上来,再转移出去。 转瞬间,电光流转。 奚淮身上的雷电源源不断地通过池牧遥伸出的两指,导入到他的身上来。 他身上汇聚着紫色雷电,雷电相撞劈啪作响,竟然产生了一阵电光。紫光环绕在他的周身,放肆地旋转,炸起又消失,像是他经历了一场持续不断的雷劫。 他银牙紧咬,强行忍受这种痛苦,到后期竟然痛苦到低吼出声。 直到坚持不住了,他才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奚淮的身边。 室内恢复安静。 就像在洞穴时池牧遥救奚淮后那样,奚淮仰面躺着,池牧遥趴着,两个人并排在一起。 静寂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因前文隐晦,此处只能明示:正常吸收雷电,没双修。 第46章 千宗会 奚霖和几位宫主拉扯着到了奚淮洞府所在的山上来。 都是元婴期的天尊了,却都没有动用灵力,而是普通地用力量较量。 都是百年的好友了,怎么可能真的动手? 你别拉我,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妖精,能让他自甘堕落到当人家的炉鼎!炉鼎!卿泽宗少宗主去做炉鼎,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奚霖本就脾气火爆,此刻气还没消,理智也没回来,还险些因虺龙焰不受控制而发狂放火烧山。 月暮宫宫主,也就是宗斯辰的父亲只能好言相劝:他们二人在洞穴里相处了三年,日久生情也正常,之后这合欢宗的小弟子逃了两年,少宗主也说了,这小弟子是不想让他落人笑柄才独自颠沛流离了两年,两个人都很不容易。现在二人好不容易重聚,你不能棒打鸳鸯啊! 奚霖破口大骂:日?哪个日?他可真是刻苦,相处三年就把一个杂灵根喂到筑基期了,你还好意思提? 月暮宫宫主只能解释:日久生情是一个成语。 奚霖不管,继续往山上去:松开我,我不揍人,我不可能欺负一个筑基期的。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合欢宗的是人是妖,怎么这么会勾人魂魄!能让小王八羔子迷恋成这样! 拉扯着,几个人到了奚淮洞府门外。 奚霖并没有立即进去,在门外拍门吼道:开门!滚出来!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 奚淮的洞府有禁制,还是几位元婴期前辈亲自布下的,奚霖也探查不到其中的情况,只能再次敲门,说道: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了! 依旧无人理会。 奚霖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他们亲自布下的,自然也知道破解之法,只是之前不想太过暴力而已。 他到了奚淮房间门口还有些迟疑,怕看到什么不妥的画面,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呼吸声,又警告了一遍才走进去。 进去后看到在床铺上的二人,愤怒的表情缓缓变为惊愕。 奚淮仰面躺着,衣襟微微敞开,身上伤口处的雷电已经被吸走了七成。 再看倒在他身边身穿粉衣的男子,此时显然是昏厥了过去,手垂在身侧。 粉衣男子修为较低,强行吸走了雷电,导致食指与中指的指尖都有了焦煳的痕迹,整个手掌上都是雷电击打后的伤痕,血液凝结,逐渐成痂。 他估计是想将雷电全部吸走后再为自己疗伤,可惜吸收了七成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自己身上的伤就此残留。 他看着这两人,嘴唇紧抿,最终还是走过来,手一挥带走了依旧环绕着两人的雷电,接着转身离开。 罢了。 这事儿以后再说。 等候在门口的几位宫主看到奚霖出来,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担心看到一幕合欢宗弟子哭泣苦求成全的画面,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修炼百年,树敌无数,偏只在家长里短的事情上他们伤透脑筋,劝解都不如出去和别人干一架来得敞快。 樽月宫宫主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由得好奇,问:这二人私奔了? 奚霖表情有些复杂,最后叹气:小王八羔子找了个不要命的傻子,懒得管了。 说完后径直下了山。 几人帮忙把洞府门合上,跟着下了山。 虽然不知道洞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奚霖的盛怒算是过去了。 * 奚淮醒来后便发现身上的雷电之力消失了,当即吃了一惊。 翻过身看到躺在他身边的池牧遥,伸手试探了一下,发现池牧遥的身上没有雷电。刚刚放下心来,便看到了池牧遥的手。 他握着池牧遥的手抬起来仔细查看,接着吻了一下池牧遥的指尖。 紧握的手探入灵力查看池牧遥的身体,发现池牧遥体内灵力混乱,灵力出现暴走不受控制的状况。 他知道,池牧遥绝对控制不了雷电之力,就连他都不能完美控制,池牧遥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估计是洞府内来了人,帮他们二人带走了雷电之力。 可是仅仅抽走了雷电之力,池牧遥还是被雷电冲击了身体,导致他昏迷不醒,灵力暴走。 他不知道在帮忙的人来之前,池牧遥的身体已经被雷电之力折磨了多久,也不知道池牧遥怎么这么傻,这是池牧遥承受不住的痛苦,为何要往自己的身上引? 他心疼得不行,握着池牧遥的手帮池牧遥稳住暴动的灵力,竭尽可能地治疗池牧遥的身体。 许久后,池牧遥才醒过来,转头间桃花面的珠帘发出珠链撞击的清脆声响。 接着二人四目相对。 池牧遥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触碰了奚淮一下,问道:你好些了吗? 你呢? 池牧遥撑起身体感受了一下,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奇怪地说道:雷电怎么消失了?是因为我碰触到了绝缘体吗?还是说这个房间里有避雷针? 奚淮看着池牧遥心情复杂,他怎么总是听不懂池牧遥在说什么? 好在池牧遥没有继续说鬼话,而是凑过去看奚淮的伤口:这个伤口,现在涂药就能好了吧? 嗯,应该可以。 他醒过来后只顾着查看池牧遥的情况,如果不是池牧遥提起,他都要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伤了。 现在才低头看了看伤口,确定已经变为普通的伤口了。 池牧遥赶紧坐起身来,怕脏了奚淮的床铺特意脱掉了靴子。 接着,在奚淮的面前拿出自己的乾坤袋,再在乾坤袋内拿出千宝铃,再从千宝铃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 见奚淮不解,池牧遥打开盒子的时候跟他解释:这个叫收纳盒。你看,你一瓶药在千宝铃占一个格子多浪费?这样放在收纳盒里,一个格子就能放十瓶药了,省了整整九个格子。 哦那很好啊。 很会过日子的池牧遥没看出奚淮的神色复杂,拿出了药膏帮他涂药。 奚淮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知道前些年你过得不太好,现在你不用再这样委屈自己了,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不必这般节俭。 池牧遥挖出药膏轻轻地帮他涂抹伤口,不解地问:善于收纳就是节俭吗?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奚淮知道生活习惯不能一朝夕便改变,于是跟着拿起药膏,帮池牧遥涂药:你的指尖差点熟了。 提起这个池牧遥就笑了起来:当初啾啾也被雷劈得三分熟 奚淮当即笑出声来。 池牧遥涂药的动作一顿。 合欢宗执事堂的阿九,提起了御宠派池牧遥的本命灵兽啾啾 这这 这真是知道瞒不住了,已经没有警戒心了,自己就在往外说一些有的没的。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池牧遥才强行挽救:我、我听说的。 奚淮哄小孩似的回答:嗯,我信。 我不是那个谁。 哦。 他再次试图补救,反复强调:真的。 嗯,你不是,你随便发个誓就行了。 嗯,我发誓我不是那个谁。 好,如果你撒谎了,就和我闭关双修二十年,怎么样? 池牧遥觉得这个誓言有点可怕,这和要他老命有什么区别,赶紧摇头:不能发这种毒誓! 奚淮一阵不悦:和我闭关很可怕?还毒誓 当然!你自己的家伙什儿自己不了解吗?撑到要裂开还一个劲地猛攻,是谁都得没了半条命。就算我是合欢宗的,有门派心法,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受不了你那般折腾。 我太凶了? 嗯! 我上一次只是太激动了,有些急。 只有上次吗?池牧遥说完还瞪了奚淮一眼。 奚淮知道自己理亏,只能继续帮池牧遥涂药。 池牧遥用左手帮奚淮涂身上的伤口,奚淮则拉着池牧遥的右手,帮他的指尖和手臂上药。 两个人互相涂药,没有言语,房间内一时只有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奚淮的药膏的确管用,只是涂上了,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可以称得上是极品宝贝了。 如果池牧遥没有无色云霓鹿的治愈能力,这药膏他一定要多备几瓶,说不定还能治愈膝盖旧患。 他凑过去仔细查看奚淮的伤口,确定都愈合了便扯着奚淮的衣服问道:其他的地方还有伤口吗? 奚淮比他还坦然:不如你都脱了看看。 池牧遥终于意识到了气氛不对,故作镇定地收拾了药膏,盖上盖子放进收纳盒里。 奚淮还是再次靠了过来,越来越近。 他赶紧抬手推奚淮的脸颊:你伤刚好 心疼还没好。 他转过头来去看奚淮的心口位置:心疼?宗主还用其他的方式打你了? 是看到你因为我受伤了心疼,你以后如果再这样骗我然后做傻事,我就只能很凶地对待你了。 池牧遥收好了收纳盒,干脆去推奚淮的肩膀:你小子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之前还疼得不行,现在又靠过来?你离我远点,我身上不舒服,想休息休息。 奚淮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微微扬起嘴角,柔声问:哪里还不舒服,我帮你看看。 不用! 我用。我心口疼,你帮我揉揉。说着来拉他的手。 他赶紧把奚淮的手拍走,说道:你换身衣服,法衣都破了。 好。奚淮终于退开了,让他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看到奚淮站在床边脱掉了法衣和中衣。 高大的身材,身上的肌肉高低起伏,线条流畅如海面波浪,结实的手臂,分明又不会过分夸张的胸肌和腹肌 他赶紧侧过头不看,偏奚淮在这时叫他:我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啊?他一怔,接着故作镇定地看了看,哦、哦,我看看。 需要我靠近些吗? 不用不用,看得到。他还真看到了一处伤口没处理好,招呼奚淮过来,还有一点,我给你涂上药。 奚淮听话地俯下身来,双手撑着床到了他身前,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姿势,却带着煌煌威势,侵略感十足。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脏狂跳,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帮奚淮涂好了肩膀上的伤口,药膏的盖子刚刚盖好,奚淮便再次靠近,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的鼻尖,刮动了桃花面的珠帘,导致珠帘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