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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牧遥则是看向青狐祖宗:上次战役后你已经有了仇家,回去时要万分小心。 他们认识的是人。青狐祖宗回答完,在屋内脱了衣衫变回了狐狸模样,架着飞行法器从窗外离开了。 奚淮看着青狐祖宗离开的身影,气得不轻:他、他怎么总当着你的面脱衣服?! 他也当着你的面脱了啊 我会看他吗?我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哦我也管不住他啊 罢了,不跟狐狸一般见识。 小楼里至此只剩下池牧遥和奚淮二人,世界终于清静了。 池牧遥终于有闲情逸致抬头看看今日的夜色了:今天的月亮好漂亮啊 奚淮则是侧目看着他,看着他眸中月明星亮,泛着剔透的光。 池牧遥也在这时看向他,四目相望,且听风吟,相视而笑。 * 青狐祖宗的飞行法器速度比伊阑等人的快,在他们回到门派时,青狐祖宗已经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依旧是狐狸的样子,在伊浅晞的窗口吹着夜风。 伊浅晞等人回来后,看着院子里百来个担子惊呼出声。伊浅晞一副没见识的模样惊呼:原来我们也有!是灵宠粮,还有及仙草的种子!啊!这个是花糊猪的幼崽。 伊阑也觉得受宠若惊:这、这、这给的也太多了,我们真正照顾遥遥的时间也才两年,哪里赶得上他原来的宗门。 虽然池牧遥照顾他们更多。 郝峡则是开始忙碌着给幼崽分圈了,嘴里还嘟囔着:送这些东西卿泽宗用心了。 他们御宠派不同于其他的宗门、门派,很多名贵的东西送来了他们用不上,还容易因为藏着宝贝引来杀身之祸。 卿泽宗送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用得上,还万分喜欢的。 全部投其所好,说得上用心良苦了。 青狐祖宗随便看了一眼,看着抱着小猪笑得格外开心的伊浅晞,突然觉得她确实适合穿粉色。 接着轻蔑地看了看她怀里的猪,他看过伊浅晞的幻境,知晓伊浅晞最爱的还是狐狸,这头猪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 池牧遥回到奚淮的山上后,主动让奚淮开了小型封山阵,接着将小鹿放了出来。 他有阵子没见到小鹿了,见到小鹿已经长大了不少,不由得有些心酸:抱歉,陪你的时间很少,这回你可以在这里到处乱走了,这座山都是你活动的范围。 无色云霓鹿的成长可以说是残酷的。 小鹿年幼时躲进了弥天桐阴阵里的单独结界内,活动范围只有那方寸之地。 它到了御宠派也不敢露面,怕引来贪婪之人或者劲敌野兽,拘束得很。 现在到了奚淮的山上才真正地自由了一些,这里面积很大,环境又十分适合小鹿居住。 小鹿通人性,亲昵地用头蹭了蹭池牧遥算是叙旧。 池牧遥也揉了揉小鹿的头。 奚淮倒是难得好脾气,站在一边看着池牧遥和小鹿在一起,也不催促。 当看到啾啾也在这时落在了小鹿的鹿角上,啾啾地叫,小鹿却不愿意理会时,奚淮有点好奇,问他:鸟在说什么?鹿为什么不理它? 它它说它以后就是小鹿的老大,罩着小鹿,让小鹿以后都跟它混。 奚淮被逗得笑出声来:原来这只鸟这么狂? 毕竟身体里有虺龙焰。 那你为什么不狂?是吸得不够多吗? 池牧遥赶紧起身推奚淮进洞府,让小鹿和啾啾在山里随意玩,有小型封山阵在,它们出不去,外界有人来奚淮也能感应到。 灵兽寿命长,小鹿目前还是小朋友,你不要在它们面前说这些,它们都是有灵性的!池牧遥开始教训奚淮。 奚淮并没有反驳,而是问:我们亲近不能让它们看见? 那当然! 池牧遥说着走到了聚灵玉做成的椅子前坐下,拿出观南天尊给他的竹简翻看,喜欢得不行。 奚淮终于有些不悦了,问道:在凡间,今夜也算是洞房花烛夜吧,结果你就打算看竹简? 那先不看了,师祖送了我一身可以在室内穿的法衣 池牧遥说着,调用灵力将那身法衣换到了自己的身上,低下头去看时当即一愣。 奚淮也跟着看向他,看完后忍不住扬眉,眼睛一亮。 只见这身法衣的材质居然是半透明的,穿上之后身上皮肤的肉色,甚至那两点的颜色都清晰可见,这简直简直还不如不穿呢! 池牧遥想要赶紧脱下来,却被奚淮拦住了,说道:还是你的师祖最为稳妥,比她前道侣知情达趣多了。 这不太妥,我换身衣服池牧遥羞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自己看着总觉得太过。 我喜欢。奚淮说完见池牧遥还要挣扎,便用道侣结将池牧遥捆住,横着抱进了房间里。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五彩的道侣绳,捆着半遮半掩的人,倒也是一番好风情。 恰逢夜起清风,磷光波色湖水漾,灯笼红火轻摇晃。 轻声絮语道情意,泣花落雨枕臂眠。 不知何时睡,不知何时醒,断断续续的吻,从未停止的情。 若爱需要用一种方式传达的话,那么奚淮的方式是摇曳不停。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1]。 作者有话要说:合欢宗修者出道年龄永远十六岁。 [1]苏轼《春宵》 我的设定是: 奚淮193厘米 苏又189厘米(成年) 观南天尊187厘米 禹衍书185厘米 松未樾184厘米 禹朝落183厘米 席子赫181厘米 青狐祖宗180厘米 宗斯辰179厘米 池牧遥178厘米 司若渝172厘米 苏又170厘米(少年) 伊浅晞163厘米 娄琼知158厘米 第99章 大婚 池牧遥最初预想的果然没有错。 旁人新婚,次日一早就要去给长辈敬茶了。然而他和奚淮举行道侣大典后,次年奚霖才再次见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 这二人道侣大典后整整一年没下过山,知道的知晓是在漫长地洞房花烛,不知道的还当是在服刑。 池牧遥和奚淮结伴下山这日,宗门内其他人都没有预料到,自然也没人等他们。 刚巧他们下山便见到了正在凉亭里看书的松未樾。 松未樾会看书,一般都是樽月宫宫主逼的,毕竟这位宫主非常嫌弃松未樾不识字的样子。 此刻,松未樾手中的书便是一本图画集,上方是图画,下面是对应的字,比如上方画着一棵树,下面便写着树。 松未樾见到他们两个人过来万分惊讶,当即丢下书过去,看了看池牧遥说道:阿九怎么瘦了这么多?你本来就瘦弱,怎么还能有瘦的余地? 都是运动量太大了。池牧遥艰难地回答。 好在和他们聊天的人是松未樾。果不其然,松未樾没懂,还能气定神闲地继续和他们聊了下去:三十三宫还没建呢。之前阿九刚刚入了卿泽宗就要举办道侣大典没空商量,大典结束后又找不到你们人,门内师叔都不知道阿九的喜好,不知道该建什么样的,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此刻的池牧遥,只要能离奚淮远点就满足了,现在他看到自己的道侣都会有一种晕船的感觉,仿佛他的道侣就是大海全是浪。 这一年里,他除了累得睡着,或者打坐吸收修为,其他的时间身体就没有静止下来过。 听闻了这个事情,他当即表示可以去执事堂看看设计图,说完便逃也似地去了执事堂。 奚淮也想跟着,不过他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是找奚霖问一问功法的事情。 双修得差不多了,也应该提升一下自身实力了,功法这方面他的确有很多不足。 即使看着池牧遥远去的身影有些不舍,他依旧只能先去找奚霖。 卿泽宗的执事堂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 在合欢宗,执事堂只是一个偏殿,且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到达二楼才能进入。 御宠派的就更寒酸了,还是随便腾出了一间屋舍充当的执事堂。 卿泽宗的执事堂是单独的院落,上山后先见牌楼,顶端的戗兽雕刻得极为巨大且霸气,几乎与正吻的大小相同。 斗拱是云外天的标志云形雕刻,琉璃牌和雀替用的也都是鬼斧天工的雕刻技术,细节处理得极为精致。滚墩石上有着万字纹样,这个的寓意是吉祥,也有财源滚进之意。 进入牌楼往里走一段,有两个搜检的小亭子。 再后方是两排侧房,分别是文阁和武楼。去文阁一般是领取一些书卷、笔墨之类的东西,武楼则是领取法器,修理、养护佩剑的地方。 又因这里是卿泽宗,文阁门前几乎没人,武楼门口却是人来人往。 正前方敞亮的三层正殿,才是真正的执事堂,一楼是执事堂登记、取物处,前面两处不管的事物,都可以在这里登记处理。 二三楼多半是储物空间,或者是弟子们工作的地方。 池牧遥到了之后便被请进了执事堂内屋,坐在一侧的桌椅前喝茶,选择图纸样式。 他在这里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执事堂内的弟子办事效率很低,算账的弟子手中的算盘嗒嗒嗒地动,仿佛流水竹筒,半晌才拨动一下。 池牧遥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这场面甚至让他开始手痒痒,于是放下图册走到了算账弟子的身前。 这名弟子有着筑基期修为,一手拿着账簿,用手指指着其中一行记录,一手拨算盘,口中还念念有词,拨动算盘时还要再三确认自己拨动得对不对。 见到池牧遥来了该弟子赶紧起身问好,结果一下子忘记自己算到哪里了。 池牧遥忍不住问:你是刚学打算盘吗? 嗯,弟子最近才被派到执事堂工作。 卿泽宗执事堂的弟子不是专门收的弟子吗? 不是,卿泽宗的弟子资质都不错,需要轮流出去历练,或者闭关修炼。来执事堂帮忙只是完成一份任务,完成后能够领到灵石、丹药这些奖励。 池牧遥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赶走了这个弟子:算了,我来吧。 他打开账簿翻了翻,很快发现这账簿不同时期都是不同人来记录的,每个人的风格都不太一样,字迹也不一样。 池牧遥翻看了一会儿,接着指着一行记录问:是从这里开始需要对账吧? 嗯,是。 池牧遥的目光一直都在账簿这里,他不会去看算盘,手指却在快速拨动算盘,算盘珠噼啪作响,动得飞快,似乎根本无须确认,想来是自信自己不会拨错。 手指拨动不停,账簿已经又翻一页。 之后,筑基期弟子看着池牧遥以诡异的速度对完了一整本的账目,又看了看汇总账簿,勾抹了几下之后放在了一边,说道:其他的账簿也拿来。 那弟子自然不敢怠慢,赶忙拿来了其他的账簿,规矩地放在了池牧遥的旁边。 等池牧遥去看其他的账簿时,筑基期弟子拿起刚才的账簿翻看了一眼,发现池牧遥在计算的同时还发现了账目不对劲的地方并标记了出来。 这速度和效率让人瞠目结舌。 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池牧遥已经对完了这一年来的账目,对完了之后捧在手中看着每一笔账出现不对劲的地方,暗暗捏算着手指。 刚巧这时奚淮来了执事堂,进来后便问:图纸看得怎么样了? 池牧遥没回答,只是放下账簿。厚重的账簿发出嘭的一声,接着奚淮便听到他说道:把你爹叫来。 啊?这是直接请宗主过来? 叫来。池牧遥却很执着。 奚淮有些纳闷,却还是出门传了一道传音符。 奚霖进入执事堂后,发现池牧遥正在提笔写着什么,走过去问:这是图纸定了?你们自己决定就是,不用问我。 池牧遥却在这时开口:宗主,我看了卿泽宗近一年来的账目,很多地方都不对劲,而且这些开支都是经您签字的,是您挪用了灵石? 呃奚霖有些意外,怎么道侣大典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面,哪里不对劲了? 池牧遥翻开账簿,指着有问题的地方一一说道:七月十五日,灵石三千购买百物锦;八月四日,灵石四千九购买螟蛉松木。但这边的进货簿,百物锦和螟蛉松木都没有到货的记载。 奚霖有点尴尬,板着脸不说话,往旁边一坐,看向了奚淮。 奚淮拿起账目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进货簿,叹气道:你是不是不想要三十三宫,想接手执事堂? 池牧遥这才回过神来:我只是没忍住,想帮忙。 你在合欢宗也会找宗主对账? 嗯,宗主总是推牌九,输了钱就做假账,不管着不行,习惯了 奚霖听到这里干脆轻咳了一声,依旧不说话。 奚淮忍不住笑了起来,询问奚霖的徒弟:我爹这几日去哪里了? 说着,指了指账簿上的日期。 弟子义正词严地回答:在宗门。 池牧遥走过来打断了他们:不应该这么问,宗主在这两日的前一天去哪里了? 去去弟子说不上来了。 奚霖知晓瞒不住了,干脆气急败坏地说:推牌九去了!我堂堂一个宗主,推牌九输了还能不辞辛苦地专门做个假账,不是很负责任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