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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由他抹去我的眼泪,哆嗦着嗓音问他:“师父也、也要那样对小絮吗?”楼袭月指端的动作一顿,随后弯了弯漂亮的眼眸,翘起嘴角对我温柔地笑道:“小絮真狡猾,明知道自己一哭,师父就心乱得没了主意,还故意这么问。” 我听不出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只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一声不吭,或者是不敢吭声。楼袭月低叹着,伸臂将我拉到他的身前,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我的发顶,然后用力抱住了我。 鼻端瞬间充盈着他的气息,我惊愕失措,连眼泪都停住了。楼袭月抚着我僵直的后背说:“师父这么安排,也是怕赵单不晓情事伤了你。”他的脸贴在我耳畔,放软了嗓音,轻柔悠远的如同天际飘来的仙乐,说道:“小絮从前一想师父就哭鼻子。那今晚你留下来陪师父,是不是就不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呀师父,你能再妖孽点不? 第六章 师父的温柔 猛然间,我清晰听见脑海里有什么绷断的声音。 楼袭月松开了我一些,垂眸凝视着我的眼睛,“小絮。”我痴痴回望着他没应声。他也没生气,还笑着说下去,问我:“你怕师父吗?”我思绪一片混乱的摇了摇头。他顿时有些高兴的样子,再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小絮是师父的好徒儿。” 我仰起脸直直看进他眼眸深处,那么清透美丽的眸子,仿佛漫天星辰都闪烁在他眼底,璀璨炫目。心脏剧烈的跳动撞击的我胸口发疼,我知道我这样看着他不好,可我仿佛被蛊惑了般,丝毫移不开注视着他的视线。 楼袭月也看着我,忽然抬起手毫无征兆地摸了下我的嘴唇,指腹刮过唇瓣的触感,让我心脏紧缩,浑身僵住。 “咬破了。”他移开手,垂眸缓缓低头靠近我,将额头挨上我的额头,几乎是用轻叹的语气说道,“为师如今最舍不得的,就是小絮了。” 他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眨眼时睫毛几乎碰到了我脸上。我全身僵硬的如被点了穴道,呆望着他站起身,乖顺的让他把我抱起来平放在长榻上。随着弯腰的动作,楼袭月微凉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在我身上,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攥住。楼袭月拉了薄裘盖住我,然后褪去锦履躺倒在了我身旁,侧过身,一只手臂绕过我腰间将我揽到他的胸前。 我蜷在他怀里,连大气也不敢喘。 “闭上眼睛。”楼袭月的下巴抵在我头顶上,柔声命令我。我眸子颤抖着,听话的缓缓合上了眼帘。 没了视觉,听觉和触觉都变得无比敏锐。我能清楚听见隔壁宣泄着□的呻吟和娇喘,没有了理智,不加掩饰,只剩下野兽般的疯狂掠夺。紫嫣的声音里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似是哭又似在笑,一声声如魔音般直钻进我耳朵里,仿佛用一根无形的鞭子鞭打着我的神经。我难受地想要抬手去捂住耳朵,但是手臂被楼袭月牢牢箍住,我动弹不得。 然而不过多久我开始意识到,最让我难熬的并非这个。我紧贴着楼袭月胸膛的后背沁出了一层薄汗,皮肤像被火苗燎着一般,体内一阵燥热,原本散去了大半的酒意在他这个拥抱里,全部卷土重来。而这一次,我再没力气去逃离。 紧张到无法呼吸。 却在这时,楼袭月轻拍了我手背一下,温柔的气息拂过我的发,“你要憋死自己么?”我一怔,猛地呛咳起来,大口的喘息着空气还真像濒死的人。隐约听见楼袭月的轻笑萦绕在我耳畔,迷梦般美好的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激烈的情事终于渐渐平静,安谧的夜晚来临。 楼袭月从身后抱住我,已经进入酣睡,温热的呼吸轻柔而绵长。他便只是像从前那样抱着我,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其他动作。我却清楚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彻夜难眠,体内有种陌生的悸动折磨得我睡不着,却又不敢动一下,怕把身后的他吵醒了,只好僵持着同一个姿势纹丝不动。 就在方才,在我的面前,楼袭月对紫嫣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可我此刻躺在他怀里,却并不觉得害怕,我对这样的自己无能为力。 次日,晨曦照进屋内,明晃晃的日光将我从睡梦里惊醒。我睁开眼睛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不知何时我竟然睡着了。动作缓慢地翻过身,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我浑身都发麻了,难受地转头看向身后空荡荡的长榻。略微凌乱的被褥上有人躺过的痕迹,证明我昨晚并非做梦。我怔怔的看了会儿,倾身上去匍在那被褥上,贪婪地汲取着上面某人的气息,像泉水一样清新的味道。 我知道自己依恋楼袭月,可到昨晚我才明白,我对他或许不仅仅是依恋。这种不被允许出现在师徒身上的感情,让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赵单。猛地,我浑身一僵,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如果师父再逼着我练那武功呢? 胸口涌起一阵恐惧。我紧紧攥着被子,连有人走近了屋里我都没有察觉到。直到进屋的那人站在床头看了我半晌后,忍无可忍地冲我叫嚷起来:“懒虫!你还要赖到什么时候!?”,我才幡然清醒。 我抬头看向身前的白谦,他板着一张臭脸看着我,嘴里嘀嘀咕咕着:“大家都忙着收拾行李,她倒好,哼!公子真是偏心!” 最后一句话的酸味太过明显,我忍不住捧着被子坐起来,望着他问:“师父?师父怎么了?”白谦瞪我一眼,用不耐烦地口吻说:“起来了就自己回屋去收拾,别让紫嫣姐一个人忙!”我对他说的话完全没听懂,有些发怔地看着他。白谦也看着我,忽然,冷不丁地屈指冲我头顶用力敲下去,疼得我抱头一声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