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股子绿茶味
从车与车之间的间隙看去。 淡黄色的夕阳光落在梁涉川和冯芷身上。 他们靠的很近,脸与脸相贴,朦胧的天色将二人的神情融化的无比温柔。 冯芷轻踮脚尖,长发落在梁涉川的肩上,他脊背挺拔,将冯芷瘦弱的身子挡住。 为了配合她,还弯了腰。 不走近看,的确像是在亲吻,或是在说悄悄话。 秦绻和绮岁目光并齐了。 一同落在梁涉川的后背,等他们说完了话,绮岁才重新抬起脚走过去。 听完冯芷的话,梁涉川心思微妙,来不及多想,冯芷便用手指指向绮岁,语调惊讶,“是绮岁姐来了。” 转身时有一道折射的刺眼光芒闪过。 梁涉川下意识闭了眼睛,光线闪到他的镜片上,视线整个变得模糊。 眼睛还痛着,肩膀就被推了一下。 绮岁横气地站到他们中间,对待冯芷的敌意,比第一次在餐厅遇到还要强。 “冯小姐,有没有人教过你礼义廉耻?” 绮岁说话一针见血,对谁都不留情面。 狠辣惯了,名声也在外,冯芷都调查的很清楚,可她没想到绮岁会在梁涉川面前也毫不收敛。 哑然了下,冯芷没能对上话。 绮岁继续冷笑,用轻蔑鄙视的眼光左右打量冯芷,她穿的好看,脸长得也不错,尤其是那一把好嗓子,的确能勾的人七荤八素。 可就是不长眼睛,碰谁不好非要碰梁涉川。 从来没有人会用那种轻视的眼光看冯芷。 她涨红了脸,语塞着,“绮岁姐,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绮岁话锋凌厉,“只有不知道礼义廉耻的人,才会想着怎么去勾搭别人的未婚夫,你说是吧?” 她将尾音拖拉的很长。 有意的挑衅和提醒。 梁涉川视线渐渐恢复,眼前绮岁已经和冯芷吵在了一起。 说是吵,不如说是绮岁咄咄逼人的质问。 大概是所有男人都不喜欢被他的女人将自己至于这种境地,冯芷便觉得梁涉川也一定不喜欢。 眼看着她又要掉眼泪博取同情。 绮岁嫌弃地皱紧了眉头,表情生动有趣,梁涉川倒很有兴趣看她要怎么对付冯芷这一套。 好让他自己学来,以后绮岁装可怜的时候,他能学以致用。 “你眼睛里装了个太平洋吗?”绮岁最烦别人哭哭啼啼。 她抢过冯芷手里的纸,糊到她的脸上,“哭也没用,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少接近我的人,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梁涉川一愣,思绪乱成麻,不明白绮岁为什么要说“你们”。 冯芷将白莲花的精神刻入骨髓,她为自己辩驳:“绮岁姐,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那样想。” “真的?” “真的。” 这里最不好糊弄的就是绮岁,可冯芷显然没了解到这点。 听绮岁松了口,她便收住眼泪,强装坚强,将目光投给梁涉川,“川哥,我知道绮岁姐一直不喜欢我,可是她不能这么污蔑我。” “我污蔑你了?”绮岁可不给她向梁涉川求救的机会。 刚好,梁涉川也没打算应和。 冯芷用力点头,不吭声。 这边的动静引得冯剑声从后视镜里看过去,看到绮岁和冯芷面对面站着时,便预感不妙,犹豫一番还是下车过去。 冯剑声走到他们身后,第一声传入耳的便是绮岁的无理要求。 她冷艳的脸上有笑,却不怀好意,“好啊,既然你说我污蔑你,那你就发誓,如果你对梁涉川有好感,你们冯家就生意失败,债台高筑,一辈子没办法东山再起。” 那些字眼不算恶毒。 和死无全尸这类毒誓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可冯芷还是说不出口,她刚动了下嘴皮子,就把冯剑声吓的不轻。 两三步跑过来拉住冯芷,示意她闭嘴。 生意人大多都有些迷信,像绮岁提的那些,都是大忌。 何况冯芷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位就是梁小姐吧?”冯剑声客客气气地和绮岁攀谈。 绮岁眉眼中的冷漠不变,“这位难道就是冯叔叔吗?” “你好。” 冯剑声一句话还没说完,绮岁忙着打断,她眼神指向冯芷,将她没发的毒誓拎出来,“既然冯叔叔也在,就一起做个见证吧。” 冯芷的脸色刷白。 这次不是装可怜,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梁涉川容情淡漠,丝毫不将冯芷的窘迫放在眼里,她彻底坠入寒川,原来自己的一厢情愿什么都不是。 “既然冯小姐刚才口口声声说我污蔑你,那就发个誓吧,我也好跟你道歉。” “这都是小孩子随口胡说。”冯剑声不惜将自己的一张老脸捧出来,就为圆个场,“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有什么话说明白了就好了。” 按理说到这儿。 绮岁应该要给个面子给冯剑声,可她偏不放过冯芷,“那就是说冯小姐在撒谎了?” “我只是,” “只是什么?”绮岁向前一步,将冯芷逼退,“只是不小心和他偶遇,又不小心在一起吃饭,没忍住在他面前哭,说句话不小心近的像亲在一起?” “再不小心让我看见?” 原来这些小手段,她都明白。 都是女人,冯芷在想什么,一举一动都包含了什么意思,同样身为女人的绮岁,看的通透。 冯芷彻底没话说了,连冯剑声也觉得羞愧。 原先帮冯芷去认识梁涉川,是因为听说他和未婚妻的感情不好。 绮岁来者不拒,偏偏讨厌梁涉川。 这样的传闻听了,谁都会误会,便大胆的鼓励了冯芷,却没想到绮岁是个这么难啃的骨头。 两人脸色难堪,都没什么话好讲。 梁涉川见火候到了,便拉过绮岁,及时给了冯剑声一个台阶,“我未婚妻心直口快,有些话说的不好听,冯董不要和她计较,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上了车,秦绻还傻站在外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反应不来。 绮岁叫了她一声,她才跟上。 车子离开马场,开了十几分钟,绮岁的心情依然不好,梁涉川倒是面带寡淡的微笑。 刚才绮岁像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一样教训冯芷。 梁涉川却谁都没帮,现在还在笑。 怒气涌动的厉害,绮岁忽然侧身靠近,在梁涉川身上闻了闻,冷不丁说:“你身上惹了一股子茶味。” 来的时候分明是在喝酒。 梁涉川茫然不解,“什么茶?我没喝茶。” 绮岁延续阴阳怪气的强调:“因为你刚才离那个绿茶太近了,这样说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