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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蔺洵在脑海里跟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孩模样对上,继续说, “我都把你扔这儿了,还要闲着没事给你找个陪聊吗?” 二皇子噎住,他其实也在内心腹诽过,父皇找的这个陪聊,脑子好像不怎么聪明,一张嘴巴巴的什么都往外说。但是压根没人搭理二皇子时,他只能勉为其难的讲究了。 “不过嘛,既然你说他们并没有犯事,顺手救出来又如何?只需要我一句话的事情。不,甚至不需要我出面,随意找个侍卫都能办到。但是,你明白你头上的称号,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二皇子愣住了,是的,他从前一句话,对别人可能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祸,如果没人住持正义,可能悄无声息就去世了。 权力不光是用来享受的,还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拥有多少的权利,就要承担多少的责任。如果德不配位,必然会被人推翻。 二皇子似乎听懂了,今后他会用自己的双手和双眼,亲自读懂这个道理。 平安一家人遭了无妄之灾,最后还是林老爹拜托了五服外的亲戚,走了门路把他们搭救出来,平安爹千恩万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要不是林老爹,说不定他就送了命啊!所以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林老爹并不居功,只说遇到这种事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然后又说亲戚给他介绍了个活而,在南边当账房,月例给的高,准备带着林小二去南边生活,他们走的那天,村里人送的很远很远。 “还没走就想了?”蔺洵调侃二皇子,“这又有什么关系?以后你想了,随时可以回来。”编个借口就行。 “以后再说吧。”二皇子觉得,在村里住的这段时间好像梦一场,梦里的他真的是林小二,无忧无虑光会惹亲爹生气,现在梦醒了,最好把一切感情都留在梦里,才能保证美好不会变质。 今后他会把梦好好珍藏,只留在心里。 回到熟悉的皇宫,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父皇下令,把整个宗室里年满.六岁,没超过二十的孩子,分为男女都提到宫里读书,然后根据年龄大致分了小班大班,然后把他整个超龄的也塞了进去,同样还有庆阳王世子。 比起二皇子来说,庆阳王世子更加尴尬,他儿子都在大班上学,他过来凑什么热闹? 幸好对于超龄人员,读书并不是强制的,只是让他们隔个几天去晃悠半天,跟宗室子弟们见面熟悉熟悉而已。 二皇子看到庆阳王世子,还是忍不住升起敌意,然后缓缓压制下去。他已经明白,搞掉对手并不是让他脱颖而出,但是认真做事可以。 搞掉了庆阳王世子,难道那些弟弟们又是吃素的?疲于应付,反而失掉自己的优势。想到这里,二皇子挺起胸来,把精神转到先生身上。 这位先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搜刮来的,讲的也不是从前的诗文辞句,而是一种叫做化学的新功课,讲述为什么会有物质的变化。 二皇子听的入迷,但他只是感兴趣,比不上旁边这位庆阳王世子,听懂之后还举一反三,把先生诘问的说不出话来。 先生苦笑着:“世子,我也只是比大家先一步学会,后面还有更多需要探索的地方,如果不嫌弃,便跟我一起研读书籍吧。” “好!”庆阳王世子眼睛闪闪发亮,课后把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而他这么努力研读和学习,落到庆阳王妃眼中,就成了不务正业,刻意逃避责任,庆阳王妃把人叫来,遣退身边所有的下人,直言说道:“放下你学的那些东西,去学正经的四书五经!” “你学这些破烂玩意儿有什么用处!” 一向低头任骂的世子这回却抬起了头,尖锐的指出,“母妃,叔父都没管我学什么,母妃偏偏要管,是觉得自己比皇上还要厉害吗?” 王妃一噎,“你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不明白,让他读书上进的含义?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母妃插手宗室的教育,这不合适。”世子特意在宗室上咬了重音, “这是越俎代庖。” 王妃气的一拍桌子,“放肆!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要是放肆,那也是跟着母妃学的!”世子毫不畏惧的抬起头,“现在还住在这庆阳宫,朝里朝外,难道还有谁不知道母妃的心思?只是从来没人拆穿而已!现在我儿也差不多十三岁,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母妃还准备继续赖着不走吗?” “那还不是你不争气!要是成为庆阳宫名正言顺的主人,你的儿子还需要搬出去吗?”王妃立刻反驳。 “母妃您终于说出来了,不就是当年父王去的早,没能让您住上坤宁宫的正殿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人就要认命,没了就是没了。”世子冷冷的说,“母妃再怎么痴心妄想,也是虚幻而已。” 他扔下这几句话,推开大门,被遣散的下人没在,但是世子妃独自站在门口,听着自己的姑母和.丈夫争吵,商量着要命的大事。 她什么都没说。 世子走到她面前,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夫人,还是说道:“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们以后就好好过,过几日请旨出宫开府,以后你就是王府的女主人,要是你不愿意还想留在你姑母身边,我便单独出府,说留下你照顾母妃尽孝,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