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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五皇孙,太子的处境更艰难些,”阮离抿了一口茶,“老皇帝今年六十八岁,太子已经五十了。” “这么大年纪的太子……”也不知道死前能做几年皇帝。 “对了,那阮爷爷呢?怎么没见回来?”她记得自己写的是阮离和爷爷一起回了祖宅。 “阮爷爷之前在几个县城组织修建的堂子出了问题,这边刚落脚他就又走了。” 沈云松见阮离一直看着院外,忍不住问道:“阮离,你一直看着外面干嘛?” “我是在想今早卫栀提起的疏花一事。” 阮离收回目光,“择日不如撞日,下午我们先去给那片林子的橘树和橙树疏花,可好?” 卫栀想了想,那就把豆子泡上就出去疏花,多收些橙花回来好早些晾干做枕头,回来的路上还能摘些槐花做槐花包子,下午的安排十分充实。 “你们做惯了少爷将军的,当真要和我一起去做田间山头的农事?” 沈云松不服气,“你一个瘦得弱不禁风的小丫头都做得了,我们两个大男人怎的就做不了?” “行,那晚上我们吃槐花包子,你还绝对不吃吗?” “不瞒你说,除了开店的钱,现在我和阮离的每一个铜钱都已经取好了名字,都是等着安置流民的。” “没钱天天让酒楼送饭菜过来,自己做又只能做出清粥小菜来。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做什么我都吃,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少来,说得吃我做的饭菜像是要你上断头台英勇就义一样。” “不愿吃便自己做。”阮离站起身眄了沈云松一眼。 “院子后面的磨盘很久没用过了,你把碗收了,再把磨盘刷干净,然后来山坡上的那片橙林找我们。” 说完,阮离去放工具的屋里拿了几把剪刀和两个背篓,信步出了院门。 卫栀跟在后面,看着某穿着精致玄色长袍的大将军一手提着一个背篓。 不知是不是偶像包袱太重,他似乎完全没考虑过把背篓放到一起背在背上会比拿着竹篾条的边沿走一路轻松得多。 出了院门,卫栀又倒回来嘱咐一脸生无可恋的沈云松:“你过会儿记得把豆子泡上,多泡点儿。你把石磨洗得干净些,我便再给你寻些好吃的让你拿去讨月棠妹妹欢心。” 卫栀返回去时阮离在原地等她,待她出来了,阮离提醒她:“你要记得给自己那些新奇玩意儿的来路想一个说辞,多荒诞离奇都可以,但一定要有。” “日后若有心人问起,咬定一个说法比含糊其辞要好。” 阮离隐约猜测卫栀可能有什么常人没有的途径。 卫栀的交际圈简单得几乎没有。不需要明今去查,阮离也知道她应该不是认识了什么会制这些东西的高人。 听阮离提起货源,卫栀心里一慌。 但见他没有多问,她觉得阮离可能有所猜测,但并不会在这件事上追根究底。而且看样子他还准备帮自己隐瞒,这让卫栀放心了些。 “好,让我想想怎么编。”卫栀大剌剌地答道。 “你会做槐花包子?”阮离另起话头。 “这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会做包子的人应该就会做槐花包子,就是馅儿不一样。” 卫栀突然想起来没有肉,“可惜没有肉,只能做成素包子了。” 阮离见她一脸遗憾,“你很爱吃肉吗?” “我要是说我无肉不欢,会不会不太矜持?” 阮离被她问住了。 先不说他记得住的女子寥寥无几,不一定知道女子怎样才算矜持。单就看她上次在阮府吃饭的架势,似乎也不太符合这两个字。 “咳……我就随口一问,你不用勉强自己回答。” “随心就好。”阮离怕她误会,又补道:“人生在世,能吃自己想吃的,其实也不容易。若有这机会,应当珍惜。” 卫栀点了点头,阮离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但现在听他说完这句话,她突然不想做槐花包子了,她想吃泡面,十分想。 之前买Q.Q糖的时候卫栀就看到系统里有泡面了,但她再心动也不敢在人来人往的阮府吃。房里茶壶的水温度不够泡不开,去厨房的话就要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 外包装再怎么变得符合时代特点,方便面的样子对现在的人来说还是太奇怪了。 阮离不会多问她东西的来处,沈云松看起来也比较好骗,即使骗不过去应该也不会把她当成怪物。 要不,今晚吃泡面?加蛋加菜的那种。就是可惜还没有泡面搭档——火腿肠。 二人走到那片林子时,卫栀又贪婪地吸了好几大口充满甜香的空气后才开始和阮离一起疏花。 卫栀记得院长说过,得疏去弱花和病虫花。树冠中部和下部的花要多留,强枝的花也要多留。 卫栀和阮离把这个过程中遇到的较为完好、没有病虫害的橙花放进各自的背篓里。一片林子的疏花工作接近尾声时,沈云松才背着背篓赶来了。 一到他就开始抱怨,“那个磨盘,未免也太脏了,我来回提水刷刷洗洗了好几遍才勉强能看了。” “勉强能看?”阮离反问道。 “然后我又提了不知道多少趟水洗到干干净净才来的!”生怕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忽略,沈云松补充解释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