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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姑娘。” 垂首时,男人到底还是没忍住弯了唇角。 “你抬头!” 狗男人莫不是又在笑她。 南烛抬起头目不斜视,面色平稳。 没有半点笑意。 苏月见这才哼了声,“下去吧。” “今夜子时后,过来找我。” 南烛一怔,嗓音低沉,“嗯?” 苏月见,“...” “你在想什么鬼东西,我是说今夜子时去瞧病!” 南烛,“为何深夜去。” “不然怎么去?”苏月见没好气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打草惊蛇?” “还说自己原是查案的呢,就这?” 南烛垂首,“...” 是他会错了意。 苏月见赢了一筹,面色顿时好看了些,绕过南烛时用脚尖踢了踢男人的衣角,在男人看过来后理直气壮道,“它挡着我了。” 南烛平静的起身,瞥了眼被姑娘踢过的衣角。 小姑娘心性。 可爱得紧。 第22章 采药 子时,南烛准时出现在苏月见的寝房。 两人望着对方身上的白衣陷入沉思。 “我没有黑色的衣裳。”良久后,南烛解释道。 并非是不知道应该穿夜行衣更合适。 苏月见收回质疑的视线,理所当然道,“我也没有。”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备黑裳。 索性换了一身白,若真被发现了,或许也就被人当鬼给放了。 “走吧。” 苏月见抱起桌上一个小箱子走了几步,又回头将箱子塞给南烛,“弄坏了饶不了你。” 南烛看了眼怀里的箱子,勾唇跟了上去。 院里的府兵瞧见二人只当不知,身形如松目不斜视。 后门处,菘蓝守在门边,瞧见苏月见便迎了上去,凝眉道,“姑娘,当真不用我跟着?” 苏月见瞥了眼南烛,幽幽道,“他自个儿找的事就得自个儿出力,你守好门就行。” 菘蓝只得作罢,“是,姑娘早去早回。” 云宋宵禁在亥时,此时已夜半,城内早已无人,大街小巷一片清冷。 只偶有巡逻士兵。 南烛在调查陈二郎那夜就已探过城中地形布防,轻而易举躲开了巡逻士兵。 苏月见负手踱步幽幽跟在他身后,七转八绕没过多久便到了一处高墙下。 “这户人中得怪病的是家中嫡长子,今年刚刚及冠,病发后家里人急的四处寻医,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打听到那得道高人有治好此病的本事。”南烛道。 苏月见抬头望着高墙,面色略显复杂。 这狗男人只出过一次府,便已对城内地形布防如此熟悉,若是敌人,未免太过可怕。 “怎么进?” 一阵寒风袭来,苏月见拢了拢衣襟。 连着好几日不见太阳,白日尚还好,夜里却是冷的刺骨。 南烛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竟忘了给她带一件披风。 他靠近苏月见,站在风口替她挡着夜风,而后低头道,“姑娘,得罪了。” 苏月见,“?” 不待她应声,腰间就多了一只手,人也跟着腾空而起。 她眼睁睁看着那堵墙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苏月见瞪大眼,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飞起来了。 “姑娘若是害怕,可闭上眼睛。”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苏月见下意识抬头,刚好对上男人下垂的视线。 不知是因屋檐下的灯笼,还是因视野昏暗,苏月见第一次觉得,狗男人还挺顺眼。 姑娘眼里犹如盛着一汪清泉,清澈见底,不仅不见惧意,还隐有欢愉。 南烛率先挪开视线,压下心尖处的异样,提气越过屋顶。 她喜欢,那便让她多欢喜欢喜。 苏月见倒也很享受,她不惧高,相反很喜欢这种凌空俯瞰的感觉,耳边刮过阵阵寒风,她下意识往男人怀里缩了缩,男人的手臂也随之收的更紧了。 大约过了小半刻,苏月见低头看了眼院里的青松,疑惑道,“这里刚刚来过,你不知道那位大公子的房间?” 南烛面不改色道,“不知道。” 苏月见似信非信的哦了声。 然很快,南烛便带她落在了一间屋外,“应是这里。” 苏月见,“...” 不是不知道? 南烛,“猜的。” 苏月见眨眨眼,上前趴在窗户缝隙处朝里看了眼。 房间里点着灯,透过珠帘隐约能瞧见屋内的布置。 金银玉器,珍宝无数,和着...淡淡的药味。 苏月见哑然,猜的还真是准。 守夜的小厮被南烛点了睡穴,二人立在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年轻郎君。 郎君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眶泛青,面色苍白。 跟活死人没什么差别。 苏月见第一眼瞧去时,还被吓了一大跳。 确定床上的人还有进气儿,苏月见才取了方帕子搭在那只过于苍白的手腕上。 苏月见自认看诊不少,可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病症,脉搏与寻常人无异,光论脉象,的确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郎君。 可眼下这位大公子的情况,明显是不对劲的,所以那正常的脉搏就是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