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联合作战

    李自成将蒙古巴林右旗、翁牛特旗、巴林左旗、阿鲁科尔沁旗、扎鲁特部，分别归化为甘裳县、素丝县、梅吉县、白城县、江渚县，加上克什克腾部归化为采滨县，他心中的饶乐府，已经有了六县之地。

    满清的昭乌达盟，只剩下最南面的敖汉旗、柰曼旗。

    但饶乐府城所在地，一直没有确定，原先的昭乌达盟所在地，他又看不上。

    既然北面没有合适的地段，那就将目光转向南方，距离北京越近，管理起来越便利。

    根据汉清部人员的考量和建议，李自成将饶乐府设置在老哈河与阴凉河交汇之处，东西两侧分别是燕山的支脉努鲁尔虎山、七老图山，是夹在两山之间的河谷平原，地势相对平坦，又有河谷草原、牧场，只是不知道能否开垦为耕地。

    饶乐府已经在大兴安岭的东南麓，进入科尔沁草原的西南缘，如果华夏守住饶乐府的地界，无论是满清，还是科尔沁蒙古，再也无法从大兴安岭与燕山之间的通道，再进入西面的蒙古高原。

    也就说，华夏的饶乐府，已经切断了满清与漠南蒙古的联络路线，满清的盟友，只剩下一个科尔沁部。

    不过，从行军地图上看，原先的六县，都在府城的北面，也就是说，府城太过偏南，并不是整个饶乐府的地理中心。

    李自成将王俊卓的狼骑兵留在饶乐府，兼管理饶乐府北面的六县，所有的壮丁，按照“村镇制度”重新登记，编入狼骑兵，自己率领第一营南下，预备打通饶乐府与京师之间的通道。

    从饶乐府回京，有三条大道，一条是向东，走现在的敖汉旗，从边墙喜峰口回京；第二条还是走敖汉旗，然后继续向东，走柰曼旗，然后经过李信刚刚在辽东边墙外新立的北岭，取到辽西走廊，从山海关回京；第三条是沿着锡伯河南下，从边墙古北口回京，这条路最近，几乎是直道。

    李自成的心思，自然是要打通最近的直线距离。

    既能方便北京掌控北面归顺的蒙古各部，将来出塞，也能缩短路程，节约时间。

    横在饶乐府与华夏边墙之间的，是满清给蒙古人整编的卓索图盟，辖喀喇沁左旗、喀喇沁右旗、土默特旗，还有东面原本属于昭乌达盟的敖汉旗和柰曼旗。

    李自成召见刘云水，商量向东南进兵的事。

    刘云水给李自成行了礼，道：“皇上，虎骑兵和狼骑兵虽然驻扎在上谷、饶乐二府，但第一营尚有五个团两万五千骑兵，完全可以强行打通古北口回京的通道，只要补给充足，臣保证，将靠近边墙的卓索图盟所有的蒙古人归化了!”

    李自成淡淡笑道：“如果蒙古人不肯归化呢？”

    刘云水朗声道：“如果蒙古人不开眼，臣只好送他们去见天主，让他们聆听天主的教诲!”

    “云水是想学着虎骑兵、狼骑兵，到处制造杀戮？”李自成叹道：“虎骑兵和狼骑兵，华夏并不供给，所有的钱粮，都是自己解决，可是，第一营是所有将士，华夏有足额的供给，是华夏正规的骑兵!”

    “皇上，微臣……”

    “云水并没有什么错，饶乐府与古北口之间的道路，必须要打下来，”李自成摆摆手，道：“满清靠近边墙的卓索图盟各部蒙古人，要么归化为汉人，要么被歼灭，他们没得选择，”顿了一顿，又道：“靠近边墙的这些蒙古人，恐怕没少叩关入侵汉地，大明崇祯年间，满清五次入关劫掠，他们恐怕没少为虎作伥!”

    “皇上圣明!”

    “云水学会拍马溜须了？”

    “微臣不敢，微臣说的是实话!”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说说你的想法!”

    “是，皇上!”刘云水的双目定在面前的行军地图上，“皇上从居庸关出塞，一路打下上谷、饶乐二府，饶了大半个圆圈，如果从古北口出塞，几乎是直线距离，行程至少短了三成!”

    “彼时从苏尼特、阿巴噶部入手，自然是走居庸关，出宣府，”李自成决定，再圣明一回，便道：“行军图上能看到的，云水就不要说了，朕打算征调上谷、饶乐二府及所属各县的骑兵，做为此次征伐的主力，第一营跟在后面收拾残局，归化残余的蒙古人，如何？”

    “皇上，第一营的骑兵足够了……”刘云水忽地明白过来，“皇上是要考验他们的忠心？”

    “他们已经归化为华夏的臣民了，就该为华夏效力，”李自成笑道：“实际上，也是断了他们的念想!”

    “这些蒙古人，屠杀过他们的同胞之后，将来只能死心塌地跟着华夏走了……”

    “不，他们还有一条道路，就是向漠北遁逃，以华夏现在的实力和状况，暂时不可能远征漠北，”李自成道：“所以，朕将虎骑兵、狼骑兵留在上谷、饶乐二府，”顿了一顿，又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让各府县的蒙古人出征，还能削减蒙古各部的人口，这是战争，谁也无话可说……”

    “哈哈……”

    李自成正在大笑，何小米却是推门进来，“皇上，第三营李将军传来紧急讯息!”

    “奥？”李自成接过讯息，却是没有打开，“云水猜猜看，李信送来的是什么讯息，喜事还是告急？”

    “这个……难道是满清出动骑兵南下？”

    “不太可能，”李自成道：“满清连着大败，难道他们倾全国之力，要和华夏拼命？多尔衮就是一头猪，恐怕也学会了慎重!”

    “那……”刘云水摇摇头，“微臣实在猜不出……”

    “华夏征伐蒙古各部的讯息，恐怕已经在草原上传开了吧？”

    “难道……”

    “朕先看看!”李自成想到李信当日在营州的布局，心中充满着期待，他打开讯息一看，不禁喜出望外，连声道：“好，好，好，李信果然是将才!”

    “皇上……”刘云水已经预感到是好事，但不知道讯息的内容，心里跟猫抓似的。

    “云水自己看吧!”李自成将讯息丢过去，“我们原先的作战计划，恐怕得改一改了!”

    刘云水接过讯息，只扫了一眼，便兴奋得叫起来，“归顺了，皇上，他们归顺了，大喜呀!”

    “归顺了!”李自成的脸上反而比较平静，但心中却是欢喜得紧，敖汉、柰曼部的归顺，至少可以让战争早些结束，虎骑兵、狼骑兵虽然不需要华夏的供给，但第一营的两万五千骑兵，加上自己的上万亲兵，每日人吃马嚼，消耗实在不小，“云水怎么看？”

    “皇上，”刘云水已经从最初的兴奋中冷静下来，“讯息上的内容太过简单，他们……他们肯归化为汉人吗？”

    “那有什么关系，朕认为他们接受归化，这就足够了，”李自成淡淡笑道：“上谷、饶乐二府，所有的蒙古人都归化为汉人，难道敖汉、柰曼部的人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是他们的事!”

    “皇上说的是，”刘云水道：“敖汉、柰曼部归顺，整个昭乌达盟都成为华夏的土地，现在只剩下南面的卓索图盟，皇上还要从上谷、饶乐二府征调骑兵吗？”

    “昭乌达盟全部归顺华夏，南面的卓索图盟，已经夹在华夏的骑兵与边墙之间，”李自成笑道：“朕已经决定，改变原先的作战计划，不需要从上谷、饶乐二府征调骑兵了，距离太远，又太分散，集结起来需要费时费日。”

    刘云水思索片刻，忽地道：“皇上，既然敖汉、柰曼二部已经归顺华夏，能否让二部出兵，协助攻打卓索图盟？”

    “云水果然是明白人!”李自成赞叹一句，笑道：“敖汉、柰曼二部，更靠近辽东的边墙，又是与蒙古科尔沁部直接接壤，对华夏来说，他们比上谷、饶乐二府重要得多，只要二部参与了征缴卓索图盟，他们不但从心理上承认自己是华夏的一部分，以后也没了反悔的机会，”顿了一顿，叹道：“靠近边墙的地方，水草极为丰盛，蒙古各部的人口，也是远远多于更北方的荒凉之地呀!”

    “皇上，我们现在怎么办，”刘云水急道：“第一营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征!”

    “云水急什么，卓索图盟夹在我们和边墙之间，不可能逃往漠北，”李自成略一思索，道：“小米，给汉清部的人传命，不惜一切代价，在卓索图盟制造混乱，或者策反各部的将领!”心中却是想到，希望有更多的蒙古人能看清形势，早早归顺华夏，否则，就只能接受天主的教诲了。

    “臣遵旨!”

    刘云水呆了一呆，只是向李自成拱手一礼，却是什么也没说。

    李自成又道：“告诉李信，让他给敖汉、柰曼二部传命，三日内立即起兵，攻打辽东边墙附近的土默特部，所有斩获，除了女人，一律不用上交，全部自己留着!”

    “是，皇上!”

    刘云水的眼中，早已是精光闪烁，但皇上正在传令，他不敢打断。

    果然，李自成又道：“告诉李信，此战过后，辽东边墙之外，将再无战事，让他着第五骑兵师深入边墙，配合敖汉、柰曼二部作战，尽快结束战斗!”

    “微臣这就去传旨!”

    何小米走后，李自成方道：“云水也下去准备吧，三日之后，与敖汉、柰曼二部同时发动攻势!”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