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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_分节阅读_22

    叮叮叮叮……

    救仲家女眷的700分稳稳到手。

    但见下方一列小字,任务三:党参红枣炖排骨(10分)、龙眼枸杞炖全鸽(15分)、老鸭鲜笋山珍煲(10分)……

    厉弦一阵眼晕,这什么?食谱任务么?

    只听脑海里钟恪幽幽说道:【你且拉到食方最后……】

    “……食方滋补仲衡,强身健体,半年为期。”厉弦念着任务最后几个字,心中恍然,原来仲二这货是上人们失散多年的亲爹啊!如此孝敬周全,体贴入微。

    虽然这任务是大益于仲二,可对他厉大公子也不无补益,这么多方子,到时一样样试过去,看看有无合适小舅的,嗯,这样看来,仲二这家伙实在是奇货可居,又身强体健耐操。

    他悠悠叹道:“上人们对仲衡,还真是有如……再生父母啊!”

    【…………】

    钟恪不屑地在厉弦脑海里印上一串省略号,哼,土著就是见识少,眼界窄,没见过N……粉为偶像能摧毁恒星、吃尽虫族的可怕威力,就这点打赏补汤的,算什么!

    ***

    “你给我老实呆着,别动!”厉弦横眉怒目地对着蠢蠢欲动的瘸腿仲喝道。

    没好利索就折腾,要是再弄歪骨头,不又得费大爷的赏分给你正骨?

    “你母亲,乳母,两个姨娘,三个妹妹,一共七个,我全买了,放在我娘的陪嫁庄子上。一个个都全须全尾,也没生病受伤的。你给我好生在这里将养,等到过两个月,你这腿能动了,我带你去庄上看看她们。”

    厉弦没好气地向仲大爷汇报此行所得,想想自己一路就是为了这货奔忙,人生真是滋味大减。

    “人呢是全整的,如今身份不比以往,要想如往日般娇养,那是不可能,一来避不了这许多人耳目,二来我也不想为了让你一家子幸福美满,搭上爷的好日子。这,你该明白吧?所以呢,庄子上我得分派些活让她们……”

    仲二深深地望着匆忙来去,喘着粗气,连汗都未及拭净的少年,看着他不耐烦却又一一细细地分说,仔细为他家女眷思活计、想后路。

    仲二只觉眼眶一热,他慌忙掩目拭去,哽咽着低声笑道:“主子,阿奴若是不能体谅你心,如何为人?!”

    “……啊?!”厉弦正想着庄子上如何怎样,突地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没在意,一路发想过去,咦?他那个“薄浪纸”的方子,有了钟恪那混蛋现身说法,补全一二,根本不用积分!做纸又不是什么重活,既要保密,又要细致,仲家这帮娘们儿不就能用上了?哈哈哈!

    好主意!富甲天下可期。

    想到此节,厉弦根本按捺不住心中雄雄创业之火,恨不得立时去见过大舅,商量如何怎样。

    仲二说什么来着?哎呀,管他如何,好好养着,养得肥白有肉,让上人们满意,多赏点积分就行!

    厉大公子摆摆手,根本没在意阿奴的眼神,兴冲冲地又跑出门去。

    咦?好像什么东西忘记还了?不管那许多了。

    仲二凝视着厉弦远去的身影,肉乎乎的右手腕上仍系着那条红绳,隐约露出贴身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旧钱。

    他忍不住轻笑,心中暖意渐涌,低头看看自己的腿。

    逆境又如何?

    养好身子,才有日后。

    第20章 世家

    “……取青檀木茎枝之皮,稻草茎干,捣碎,加草木灰等秘料蒸煮,晒洗炼白,而后……可得新纸。纸白而大,托墨,禁得皴染,易存储,而成本低微,胜‘薄浪纸’何止十分!”

    厉弦兴奋地回忆着当年钟恪那混蛋叨叨吹嘘的好纸,竭力向大舅郑铸描述此“新纸”的前途似“金”、畅销天下的美景。

    郑铸站起身来摸着胡子哈哈大笑,点点头,缓缓兜了一圈,笑问:“这方子听上去倒似模似样,你又是从何处坑蒙拐骗得来的?

    “大舅又看不起人,如何是蒙拐得来?!明明是我好心得好报……”厉弦大为叫屈,讲述了前几天在人市偶遇乞丐遭难,一时好心听他临终之言,并收殓此丐,得到秘方之酬。

    【哼哼!你拎着本大仙临死还逼供,差点没把我死了又捏活过来,还好心!收殓可是人家周敦让手下干的活,你可吓得半死回府了,都没敢回头看一眼。】钟恪不服气,在厉弦脑海里哼唧哼唧。

    弹幕很是欢快了一阵,大家对厉大公子瞎掰的功力见涨如此之快,纷纷赞许恪主播调教有方。

    厉弦没理会钟大仙的叽歪,把事情九真一假地告诉大舅,这方子确实是钟恪所传,只是不是在今生人市初遇所传,而是前世共狱所获。

    前世之事,牵涉太大,更涉及善恶难辨的上人们“直播”,哪怕是最亲的亲人,他还得斟酌再三,不敢有丝毫泄露。现在要坑也只坑他一个,万一恼了上人们,一个霹雳下来,真不知能活几个。

    内心深处,厉弦还是对异世客们深深戒惧,无论是钟恪,还是上人们。

    “小猫儿也懂挣钱生发,可见是长大了。”郑铸笑叹,“那便先着人试制一番,你且写下细致的配方和做法,若是能成,我与你二舅再细议如何稳妥地争出个胜场来,吞一份丰利!”

    “这还需要什么争?我这纸一出世,绝胜当世之纸,人卖千文一刀百张纸,我只卖百文。怕是只愁不够卖,保证行销天下无敌手,如何还需争斗?”厉弦以为大舅不信,忙替这新纸争辩。

    郑铸大笑起来,眉毛胡子一阵抖,找不到缝了,笑了半晌,他才重重叹口气,拍拍外甥的肩膀,道:“你有这争胜之心是好,只是忒也稚拙些,思虑尚浅。好!我且问你,不说陈国北地,只我大燕,是何等人家在经营纸业,行销何方,利益几何,根基何处你可知晓?”

    厉弦瞠目结舌,卖个纸而已,如何这般繁杂?

    “大江之北,王氏主业;大江之南,卢温分庭。王、卢、温,哪家不是树大根深的世家?我郑氏虽也是传承久远,发源自荥阳郑,但早出五服,分枝远矣。在西北好说,自是我家地利,在江南江北,若是不好好谋划,动辄死伤。你当往年我‘郑氏布’杀入江南,都是靠布优价贱‘卖’出来的么?”

    郑铸说这话,语气并不重,但字词之间森森寒意与血腥,扑面可闻。

    他温和地看着厉弦,又问:“世家又为何势大?连皇帝也不敢轻撄其锋?”

    厉弦眼中一片迷惘,也不知为何说个做纸的秘方,阿舅就来个连问十八番,他要知晓这许多,前世也不会惨到那般地步了。

    “……官多势大?!”

    【唉!朽木不可雕也!】

    [古人的朴素政治经济学,难得一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