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治愈
“嗯?” 听她发出短短的一句问话,柏子成神色一闪,脸上好似不在意地说道:“我是你一个人的‘专属司机’,以后能不能不要随便让人上我的车?” 语气里却十足地委屈,秦芜望着他现在的样子,他这还是个总裁该有的样子吗,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堂堂擎风集团的总裁在撒娇,恐怕都会让人笑掉大牙了吧。 “噗哈哈哈——” 光是想想就好笑得不行,一时间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望着她脸上笑开了花,柏子成微微拧了拧眉毛,拉住她的手:“你笑什么?我的话有这么好笑?” 一层阴霾覆到他的俊脸之上,就差一对耳朵和尾巴,他就成了最傲娇的猫咪,此刻虽然故作生气,但也是为了赢得她对自己的关心,秦芜将另一只手自然地放到他的脸上,轻轻捏起他脸上的肉来:“知道啦,我的专属司机~” 望着她笑脸两边绽放开的梨涡,就这么轻易原谅了她,要是她乐意,他还能在其他方面都做她的专属…… “好啦,我要进去录口供了,你也该回去工作了。” 捏住他脸肉的手一放,抚在他的侧脸上开口,柏子成不舍地望着她,还想叮嘱她很多事,但是她一走,自己心里就空落落的,率先解下自己的安全带下了车,这才来到副驾驶位车门之外,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秦芜一笑,搭着他的手从车上跨了出来,俏皮地朝他点了点头:“谢谢~” 看到她对自己道谢,心里本来美滋滋,可是他的总裁身份由不得他这么轻易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对她表现的喜爱,抿着嘴唇,脸上刻意松着表情。 “谁要你谢了,快进去工作吧,记得三餐按时吃,饿坏了,可没人给你送饭。” 秦芜一听,哭笑不得,关心就关心,还这么拐弯抹角,于是点了点头。 “谢谢提醒,你也是。” 舒了舒眉转身要走,又被柏子成拉住,宽大的外套被递到她的手上,秦芜望着手上他的外套,柏子成又不以为意看向一边:“要是冷病了,也没人给你送衣服,我的交通罚单也没人来送。” “哦~~~这样啊。”秦芜故意拖着尾音看着神色不自在的他,把外套挂在手臂上不由得紧了紧:“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这个‘别人’的好意咯。” 看着秦芜带着自己的外套进到派出所里,转过头看了看他,扬着手对他说再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派出所里,站在派出所门口的柏子成这才嘴角轻扬,在脸上留下一丝弧度。 被人伤过的心,果然也是要靠人来治愈的啊,他的心,现在被治愈了么,感受着胸膛中跳动的心脏,好像,是这么回事。 ………… 小玄看到秦芜一进来,就忍不住抱怨:“秦芜姐,万组长怎么了,他说和你一起坐车回来的,但是怎么他一回来就变得毛毛躁躁的了。” “毛毛躁躁?” “对啊对啊。”小玄不知道怎么形容,干脆就模仿起万溯的动作,一手狂躁地挠着头,一脸表情幽怨,看着秦芜说:“怎么感觉我才是犯人,他才是警察呢,那家伙的眼神简直快把我逼疯了!” 小玄模仿完这才咳了咳又停下来,经过重现万溯抱怨的现场,秦芜也知道了万溯说的是谁,小玄模仿地恰到好处,惹得秦芜掩嘴一笑。 “对了,他还警告我们以后都不能和你一起坐车回来,哎,秦芜姐,你说是谁能把万组长逼成那样,平时犯人最怕的可就是他了,谁还有那种本事能逼他的呢?” 听完小玄的话,秦芜也故意跟着疑惑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小玄撇了撇嘴:“那秦芜姐,你们是坐谁的车回来的啊?” “不要紧张,例行公事而已,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田卓赶紧点了点头,有些无辜地看着她,跟着她进了审讯室。 小玄看着一回到派出所就立马上手案件的秦芜,真是个女工作狂啊,不过那个专属司机到底是什么人啊,能把万组长逼得发誓不再和秦芜同行,心里还是好奇地看了看门外。 咦?!黑色的低调造型和流水线条浑然一体,和一般的轿车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它拥有高贵的气质和那种与生俱来的野性,因为外观实在是接近完美,小玄的眼睛一移,就瞥见一个身影上了车,是个男人! 怎么看都是这辆豪华跑车的主人,秦芜姐刚刚说是她的专属司机,小玄这才赶紧拿出手机查了查这种型号的车型,价格位一栏起码就有八位数,惊讶地合不拢嘴巴,真的是豪车啊豪车,而且全球限量,听到引擎发动,再一抬眼,黑色豪车就消失不见了。 审讯室。 一盏灯挂在天花板上,给人造成强烈的压迫感,田卓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面前的秦芜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记录本,旋即才抬起眼睛和他的目光相互一碰,田卓紧张地赶紧低下头来不敢看她。 确认了他的身份,秦芜才开始问着基本问题。 “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 田卓一听,想了想:“我……我在果屏路和朋友喝酒,散场之后,我就步行到延江大道吹风醒酒……” 大概过程就是这样,果屏路离延江大道却是很近,秦芜静静听着:“当时,还有谁跟你一起到延江大道?” 田卓眯了眯眼睛,困难地回忆着,可是脑海里只有自己喝酒和到延江大道的记忆,身边是否有人,他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于是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那你脸上的伤,是被谁打的,还记得么?” 伤?要不是秦芜说,他都快忘记了自己受了伤,说起伤他就更气了,五官恨不得皱在一起:“我要知道是谁打的我,我肯定不放过他?!” 实在太可恶了,居然趁他意识不清的时候打人,偏偏他也没有记住是被谁打得一脸伤,秦芜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信息,他既记不得和谁一起到的延江大道,也记不清和谁打了架,要么就是他真的记不得,可是在审讯的时候,少不了偷奸耍滑的犯人为自己辩解,于是转念一问:“田先生,请问昨天你喝了多少酒?” 田卓一愣,又是摇了摇头:“好像是两瓶白的吧……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后劲挺大的,我到现在还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既然你喝的白酒后劲这么大,那你怎么解释一个醉的脑子昏沉的人还能独自从果屏路步行到延江大道?一个醉成一滩烂泥的人还有去延江大道醒酒的意识?” 从果屏路到延江大道,最少也要通过两个红绿灯口,所以田卓一个人到达延江大道的说法不可信,要么当时是有人和他一起去的,要么就是他在撒谎,结合出警的情况看来,田卓倒靠在护栏上时,确实是醉的不省人事,还特意带他去医院打了醒酒针。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自己要去延江大道,可我确实也到了延江大道,我真的记不清谁和我一起去的啊……” 问话无果,秦芜重新整理思绪开口:“那喝醉之前的记忆总有吧,酒局上,都有些谁?” 田卓一愣,下意识看向其他地方,微微皱着眉头,面露难色,不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秦芜这才提醒他:“田先生,我有必要告知你,你现在是一件案件的主嫌疑人,昨晚有人报警你在延江大道醉酒打人,等我们到现场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而在你身边,我们发现了报警人的手机,却没有发现报警人的身影……加上江边护栏上的血手印,可以确定,有人坠江。” 听到秦芜说坠江死人,田卓猛然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芜,嘴唇微微分开:“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杀了人?” 疑惑地问道,秦芜看着他此刻的反应,分辨不清到底是不是在撒谎,只是用试探的目光打量着此刻一脸不相信的田卓。 从审讯室出来,关上门,秦芜出来透气,一手覆上眉间,问了一大圈,结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田卓全都是不记得不记得,问谁和他喝的酒,他也闭口不提,但看他的样子又是很想洗脱嫌疑,可就是为什么不配合调查呢。 看来只有等死者尸体打捞上来,或者是通过手机确定下死者身份才能进一步调查了,疲惫地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来到休息室给自己接了杯咖啡。 见秦芜还陷在案子里,同在休息室的小玄也不敢过来打扰她,看了看和自己坐在一起的万溯,这才小声叫着他:“万组长~” 万溯撕开速溶咖啡袋的手一愣,咖啡粉撒了大半,看着害自己撒了咖啡的小玄,无奈抖了抖包装袋。 小玄看他理自己,也不在意,反而继续和他搭话:“万组长啊,你知道今天秦芜姐的那辆专车值多少钱吗?” 天呐,他都知道了些什么,自己今天居然搭了一辆八位数的豪华跑车当了顺风车……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一边坐着的秦芜,一个眼神呆滞,一个充满羡慕。 “我看着,好像是余组长的男朋友……” 虽然咖啡苦涩,万溯还是根据自己多年的警察经验回想了在车上秦芜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眼神互动,他忽然又知道自己不想待在车上的原因除了男人的低气压之外,就是两人之间让人闻到的恋爱酸臭味,他个大龄警察都没对象呢,偏偏要虐他这只单身狗。 小玄一下子转过头看着万溯那受伤的表情,秦芜姐说过那是她的专车,那么那个男人……想了想赶紧抓住万溯的手臂:“组长组长,你快和我说说那个开车的人长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