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那条街
所以也不管简陋不简陋，沾到可以趴的地方就能睡着，他派人打听过，秦芜所在的二组和万溯的三组将一起调查命案，他也不是没有看到过她工作起来时的那份干劲，他是拦不住的，与其现身让她有更多的负担，不如就在这里多看她几眼。 没有静音的手机忽然在兜里响了起来，陆觅赶紧一把捂住自己的兜，在柏子成朝自己投来死亡凝视之前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 柏子成微微侧了侧眼，眼底尽是不悦，陆觅赶紧陪笑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柏总……饶了我这次吧……” 下次他都静音还不成吗，只要不让自己睡公司地板就行，苦着一块脸，这一大早的遭的什么罪啊，这才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挂了电话，才挂了没有几秒，手机就又振动起来。 陆觅又是赶紧捂住，下意识看了看来电人备注，这才把手移开，朝柏子成汇报道：“柏总，是卢秦。” 这时候，万溯也醒了，没有犹豫就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给安浪盖上，转过身来，刚好看见了直身而起的秦芜，两人互相打了个照面，没有说话，因为还有两个在睡觉的小子，一夜都没有休息好。 随意洗漱之后，才来到专门为芦苇命案设立的会议间，万溯已经把第一次遇害的许见梦的尸检报告和现场的一些照片用ppt整合在了一起，加上昨天秦芜发现的，犯人每次下手之前，都习惯通过打报警电话来的这个习惯，但还是要去查清楚，不能空口无凭。 “万组长，我现在就去查一查那个公用电话的地址。” 看了看腕表，还有一段时间，每分每秒都得利用起来，万溯点了点头也同意她去查看所属公用电话号码的公用电话亭地址，这么一说，秦芜也就出去了。 清早空气中笼着一些淡淡的白雾，如果不是这些高楼大厦，此刻肯定会让人认为来到了仙气飘飘的极乐世界，可是身处在这个世界，要面对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早就注定了这世界上不会有任田一片世外桃源。 江城市的每个公用电话亭在网上都能查到地址，根据接警电话记录中得到了那个公用电话号码，也能轻易找到所属公用电话亭的所在位置，按着导航，秦芜驾驶着警车来到了位于穿林路周围，在穿林路找了很久这才找到被建在偏僻地方的一座公用电话亭。 穿林路已经算是近郊区，但是在白天人的流量也是可观的，现在的人人手都习惯了手机，很少有人再去使用公用电话了。 走到淡蓝色的电话亭之外，看了看被漆在电话亭上方的电话号码，果然和接警记录上的号码一模一样，许见梦出事的那晚，正是有人通过这里面的公用电话给庆云派出所打了报警电话。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电线杆交错着，穿林路这边的房屋建筑也都是低矮型的，房子一个紧挨着一个，显得很狭窄和拥挤，这片居住的人都是中下层的收入群，因为房租便宜，所以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穿林路和延江大道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到这里地方来打电话呢。 清晨一些中年人已经早起了，此刻从右边小道上刚跑过来两个中年的大妈，还在讨论着今早晨练沿路上的风景。 “特别是那片芦苇荡，每次路过都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落落妈，你也这么觉得吧，所以晚上都没有人走这条路的。” 听着两个大妈提到了芦苇荡，秦芜微微侧耳，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片区还有芦苇荡，于是上前，两个大妈看着穿着警服的秦芜，也是一愣，用奇怪的眼神大量着秦芜，这才多嘴又小心地问：“哎呀，这位警察小姐，我们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警察出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片区可能又出了什么偷窃案子啦，心里的好奇驱使着大妈问出口，身边的另一个大妈也跟着到秦芜面前。 秦芜摇了摇头，两个大妈这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人了，我还以为又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住过来了呢，竟然惊动了警察。”一边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一边又看了看秦芜，既然没有出什么事，警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呢。 “两位阿姨，是这样的，刚刚听你们说到沿着这条小路可以去到有芦苇荡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哪里呢？” 原来是问这个啊，一个大妈正了正色：“延江大道上的芦苇荡啊，你不知道吗？看来你是新来的警察吧。” 秦芜一听，有些尴尬笑笑算是默认了自己是新上任的警察所以不熟悉这片区的地形，大妈才说完，另一个大妈就用手拍了拍说话大妈的手：“我说落落妈，那条路也只有长住在我们这里的人才知道，这位警察小姐怎么可能知道呢。” 原来延江大道刚刚建起来的时候，为了方便这片区的居民也能到延江大道，所以就筹资建了一条路。 “所以就是建了这条小路吗？”秦芜看了看两个大妈身后的小道，谁料到大妈又是一笑：“哎呀，我们虽然没多少钱，但是这里人多啊，筹到的资金你可别小看，这条小路是在修路的时候格外修建的，我们当时筹资到的路是修了下面那条大路。” 听着大妈绘声绘色地说着，这条小道竟然是额外修的，朝大妈指的方向一看，在房子群落之下，果然有一条可以供车路而过的大路，如果没有进来到穿林路之上绕到房子之间，是不可能会知道这里还有一条别有洞天的车路。 沿着这条车路开着警车，两侧的房子迅速朝后倒退着，视野渐渐开阔了起来，警车穿过房子之间，居然直直来到了延江大道之上，往路终点一掉头，一片枯黄的芦苇荡就出现在面前，额外修建起来的小路也能够看到蜿蜒盘旋在一边上，这条路，比从城市规划的道路还要节省了一半的时间。 现在肖笑筱还处于昏迷状态，有专人整天保护着她，可是醒过来的机会却微乎其微，在特案组中的会议上介绍着目前对案子的进展状况，掌握了凶手的手段，却还不知道凶手的具体信息。 秦芜边听着，没一会，万溯就把昨晚的报警电话录音当堂放了出来，在秦芜询问完之后没几秒，一阵尖锐刺耳的口哨声就从音频中传了出来，让不少人捂了捂耳朵，除了这段口哨之外，再也没有一点关于凶手的信息了。 看着手里从小玄那里拿到的接警电话记录册，许见梦和肖笑筱出事的那天晚上都打进来了无声电话，在中间这段时间内看了看，眼睛轻轻扫过，翻页的手一停，怎么在两个人遇害的这段间隔时间里，还有这种类似的无声电话打了进来，而且在间隔中，也只有这么一次，如果多出现了几次，秦芜可能还不会怀疑，可是偏偏只出现了一次。 见秦芜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定在手里的接警记录中，万溯这才让组员们自行讨论而自己来到秦芜这边。 “小余，你发现什么了吗？” 看了看她手里的接警记录，秦芜这才不肯定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想多了，但是我会带着安浪和刘逐去查一查。” 说着朝万溯指了指一页接警记录，几乎一天就占了两页记录纸，万溯一看，秦芜指的这天既不是许见梦遇害的日子，也不是肖笑筱遇害的日子，而是在两者之间，万溯接过接警记录本。 这天居然也接到了一个没有出声的报警电话，但是后来小玄再拨过去，手机的主人又有了回应，说是打错了，这些小玄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万溯又翻了翻其他天的记录，发现接到无声电话的次数很少，加上许见梦和肖笑筱，秦芜发现的这次就是第三次，抬头看了看秦芜，知道她是对这个电话有所怀疑。 专案组所在的会议厅里整个暗了下来，音频播放中又多出了一个，万溯用鼠标点了点，这是秦芜觉得有问题的那个无声电话，小玄回拨过去的录音： 响铃了四五声，才听到一个弱弱的女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接下来就是小玄的声音：“喂，你好，我是庆云派出所的接警员，请问你十分钟前打了报警电话，请问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小玄公事公办地询问着，那头的女声却犹豫了几秒钟，才又开口：“是我……我打错了……不好意思啊” 女声赶紧表示是自己打错了，秦芜听着眉头也跟着皱的起来，万溯仔细后退在女声道歉的那句上重放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这个人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为什么她的声音里会带着颤抖，而且听她的认错态度，看着并不是会用报警电话开玩笑的人，这么一听录音，疑心一下子就起了。 万溯看了看秦芜，这才用眼神示意她，秦芜得到他的眼神肯定，这才起身：“安浪、刘逐，跟我走。” 又是稀里糊涂地不知道要去哪里，两个人只好照做，云里雾里地和秦芜从会议厅里出来。 秦芜一停：“去换衣服吧。” “啊？换衣服，组长，我们这是去哪里？” “组长，我们要换哪套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