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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夫人见严律发怒,立刻上前来拉住严欢,这严律在气头上的时候,怎能再去激怒他:“欢儿别说了,还想将这事闹多大!” 见母亲也不再站在自己这边,严欢只觉天都快塌下来了,视线望向最后的希望,却见阮妤眼眸含笑,一双眼里只看得到容澈,那欣赏和宠溺的意味十足明显,竟是连半分眼神都不会再分给她。 严欢气急败坏,脑子里嗡嗡作响,大喊大叫着,已全然没了刚才楚楚可怜的形象:“就是她把我绊倒的!我、我的脚,我的脚这会不疼了,可刚刚只有她站在我身边!还有、还有这个下人!哥,你相信我,你刚都看到了,这个下人故意将我推倒!” 与刚才的娇柔美人判若两人,严欢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毫无教养的泼妇,顿时让在场的众人傻了眼。 严律冷哼一声:“既然伤了脚,那便去找大夫来治!” 不知昔日乖巧温顺的妹妹,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严律朝母亲使了个颜色,严夫人连忙点了点头,拉着依旧不依不饶的严欢迅速离开了厅内。 周围仍在议论方才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这接连的反转让众人应接不暇。 严律无心关注其余人,此时只觉倍感抱歉,看了眼容澈,连忙后退一步弯腰作揖道:“让殿下见笑了,还请殿下恕罪。” 一个眼神便吓破了胆的严欢,让容澈觉得无趣至极,没了兴致,自然连严律也懒得搭理了,抬眼正巧见阮妤快步朝这走来。 阮妤上前拉住容澈的手,见容澈未开口便柔声问道:“让昭昭受委屈了,昭昭想如何处置?” 受委屈? 也不知阮妤是在说笑还是说真的,委屈这词实在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不过脑海里似是想起了方才阮妤站出来护着他做出的那个滑稽的姿势,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怀疑过他半分。 容澈垂下眼帘,方才的戾气已不见分毫,只闻他轻声道:“夫君做主便好。” 阮妤闻言勾唇笑了,视线看向严律,轻描淡写道:“严将军,回去可要好生管教管教令妹了。” 严律一愣,自知自己理亏,连忙道:“少城主教训的是。” 阮妤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道:“并无怪罪你的意思,看得出来,严将军还是大义凛然,并未在真相面前偏袒,不过既然如此,严将军不介意我带昭昭先行回去了吧,夫人不悦了,你总得让我快些回去,私下好生哄哄,你说是吧严将军?” 哄? 容澈闻言眉梢轻佻,倒是随了他的意,已然被严欢破坏了心情,无心在待在宴席上了,不过小骗子打算如何哄他,这倒让他隐隐生出些期待来。 第29章 . 阮妤掉马 在纷纷议论声中, 阮妤牵着容澈大步走出了宴席厅,夜空似墨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 月光洒在熙鸢阁外的小路上, 将两道影子拉长。 阮妤本是打算能早早结束无趣的宴席,在熙鸢阁和容澈抚琴喝酒, 可眼下一个小插曲将气氛搞得尴尬,在严律面前说是要回去好好哄哄容澈, 可临到关头她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相继无言,一路绕过桃花林, 容澈却先一步开了口:“夫君今日是怎知道并非我绊倒了严欢?” 阮妤怔然,没想到容澈会问她这个,歪着头想了想, 似乎并没得出答案,她并非一开始就知道严欢是在使小伎俩, 她只是相信容澈罢了:“昭昭怎会这般想?我怎会不信你, 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无论何时,我自是站在你这边的。” 容澈一愣,却是没忍住上扬的嘴角, 莞尔一笑。 早在阮妤毫不犹豫站出来的那一刻他便是知道这个答案了, 却仍是没忍住再问了一次,想再一次从阮妤口中亲耳听到她对他的无条件信任。 未曾奢望过,他的生命中竟然也有了一个会毫不犹豫站在他这边的人, 心底像是化开了一汪春水,温暖且柔软。 严欢的小把戏他自是可以有无数方式让她后悔自己做出这般不自量力的决定,但已有人在他为自己竖起尖刺前, 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内心滋生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想将她永远占有,想让她只为他一人。 可当容澈垂眸瞥见自己华服的裙摆时,眸底涌上晦暗之色。 自从母妃过世后,容澈便知道,母妃为他塑造的女子形象将是他生存在宫中最好的保护伞,然而此时他却头一次想将这个身份抛弃。 他的身份,又怎能光明正大将人拥有,他身上所背负的,又岂能允许他牵绊在儿女私情上。 心中仍在思绪,阮妤在耳侧的柔声将容澈拉回了思绪:“昭昭,先去换身衣服,咱们在院中饮酒可好?” 容澈微微颔首,将自己内心的情绪隐藏起来,笑问道:“可有甜食?” 阮妤一愣,撇了撇嘴,这会她哪能有机会溜去厨房:“昭昭想吃甜食吗?那我让长命百岁去厨房……” “不必了。”容澈不过是想逗逗阮妤,连忙止住了阮妤的话,他可不喜甜,若不是阮妤所做的甜食那便更没必要了,“夫君稍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 容澈缓步进入屋内,阮妤吩咐长命百岁仍是备了些吃食,侧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却见屋内的烛火将容澈的身影映照出了轮廓。 还未来得及移开视线,阮妤便见容澈缓缓脱下了华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