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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剑听她这么说了,才开口道:“那森罗殿的法阵阵钥你都拿了去,问心境也随你使,要灵石只管从库里拿,这回要把事情彻查个明白才好,要不然里外一团乱,对哪头都不是交代。” 桐江点点头:“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司徒佳听得心里暗暗皱眉,桐江这话听着怎么好似另有大事要做,若真的如此,齐恬这个小喽啰的生死到时候只怕越发没人顾得上了。 结果桐江回身就点了她,道:“韦蔷往永暗域去了,不知道多少日子能回,我这里许多事儿,正缺人手,你也不用再去炼丹,只先跟着我吧。” 司徒佳立时领命,这里桐江又看看洛丰,刚要开口,寒剑先道:“派不上什么用场,你且另寻人去。” 桐江不由莞尔,又道:“能耐还得看时运,这品性才是没法练的东西,前辈好运道。” 寒剑冷冷道:“你就差了?” 桐江一笑:“也还成吧。” 俩人说话好似拉家常一般,司徒佳再看桐江如今气势,忽然想到:“前辈是不是真的破阶升级了?”她之前对海虹儿那套话,不过是为了吓唬她刺激她,实情如何她可分毫不知。 正想着,桐江已经递过一个令牌来,“喏,喏,喏,他们不是很喜欢用幻境么,这下该他们自己尝尝滋味了。一会儿你就去看阵,等人领了进去,就用这个阵钥启阵,灵石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可千万别让法阵出岔子。要不然好戏可就断了韵了。” 就这样,几日前还坐在堂上审这个问那个、谈笑间定人生死的几个管事,忽然间都被请去了森罗殿。有几个进门一看形势不对,想要动手;桐江先当面一字排开了十几个水晶样小管,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指头一点,那些水晶小管便都炸了个稀碎。 “好了,凌霄庇护已去,等确认清白后……再补不迟。此期间若有违抗剑阁明令者,一律按不赦罪论处。”桐江淡淡道。 她的声儿不高,语气也平和,听不出丁点威胁之意,可这话听在那几个人耳朵里,却如一记冰锥直灌进了脑袋里。 “谁给你这样的权力?!你凭什么……”话音未了,却见桐江抛出一块令牌来,上头一只赤红丹鼎,好似正要开炉一般,那鼎缓缓转动,映出一个人影来,正是桐江的模样。只是那影中的桐江峨冠博带,与眼前的装束大不相同。 “坊主令!你!”有人嘶声喊道。 桐江笑笑:“这又有何可惊讶处?” 余下几人面色接连变了几变,有一人举手掐诀,似欲望自己身上招呼,边上一个看见了,连忙拦下他道:“一点私产不至于让我们失了凌霄庇护,小人得势,到时候咱们大不了一走了之,你千万别中了她的奸计!” 那人醒悟过来,恨恨看着桐江道:“你好毒的心思!” 桐江仍旧笑笑:“不着急,热闹的还在后头。” 如今几人的凌霄庇护都已碎在桐江手里,之后事情查明,罪不至此的便该还他们,这样大事桐江也不能只手遮天,毕竟他们的身份在那里,在念来城里都是有细录的,想要平白栽赃也没那么容易。 只是桐江上来就先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再自白身份;双方多少年的恩怨各自心里都清楚,眼看着桐江如今上位,他们几个大势已去,却是想叫他们灰心绝望,最好一时糊涂做下什么来,她倒省力了。 “真是蛇蝎心肠!”几个人都义愤填膺。 桐江失笑,也没说别的,只摆手让几个人上来把他们分开了带去境屋,这下倒没人反抗了。 几日前还烧灵石看旁人心念被一一引出,在一边评头论足,哪想到今日自己倒成了境中人。 这些人可不是齐恬她们那些没见识的小兵,有几个到了里头便盘腿一坐,收了神识灵力,眼一闭,不看不听不探,看你怎么引我入阵。 只是等了许久,并没有丁点动静,于他们而言,封了神识其实就跟瞎了差不多了,何况这还闭上了眼睛,等一阵子还成,时候长了心里就有点开始发慌发虚。终于忍不住睁眼看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境屋里,却已经身在永暗域了。 “桐江小人!竟敢欺我!”这下灵力神识想一块儿使将出来,却使不出来了,永暗域里不认这些。 被算计的愤恨,怕再也出不去的恐惧,宿敌只手遮天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这些情绪里头随便哪一样占了人的脑子也能叫人失了理智,何况这一下子来齐了。 司徒佳在另一处楼阁里,看着这些前辈掌事们一个个状若疯癫,心里对“幻境”这个东西充满了敬畏,又忍不住想当日齐恬在这屋里不知道又受了何样的磋磨,她又是怎么扛过去的。 有两个屋里的前辈比较特别,进了屋里没有盘坐,反而掏出什么丹丸来往嘴里一扔便躺下了。 司徒佳还当这两位要使出什么样厉害的功法来破这幻阵,哪想到这两位似是睡着了,没一会儿便也被幻阵勾搭入了境,倒比那几个使“闭目塞听法”的消停许多,至少言行比较体面。 她不知道这俩人就是向她那“被磋磨”的同伴学的“破阵大法”,可惜没学对里头的瓤儿。 森罗殿内的人陷于幻境,同自己的心影或杀或斗,苦惧又不知究竟;还在外头的也不是个个都能心安。 那些掌事们去了森罗殿后便没了消息,起初也没人在意,后来有坊中事务要去请其拿主意时,才发现见不到人了。没过半日,剑阁便挨个儿下了明令,那些进去商量事务的掌事们的职位,都由另外的人暂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