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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韦笑道:“你只随便想想去, 凭什么人家用一倍半、两倍的东西同你换?是你们有这样交情, 还是他们都傻?”说着无奈摇头。当时门里出现这样的苗头, 他也让人去劝了,结果却是阳奉阴违的多,如今闹成这样, 他这个大师兄面上也无光,那又有什么法子! “又让二宗出风头了, 就他们那里没有换材料的。”有一个道。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那可不是么!他们一总儿才几个人,一人一个白看着也看住了。” 如今大家对二宗的心情都比较复杂,看着还是那个边缘化的宗,但是一口气出了两个筑基修士, 其中一个带着个不伦不类的離宗,另一个照样在里头安安分分的,没有自立宗门的意思, 连压一压大师兄气势的试探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心机深到了这样地步,还是真的那么无欲无求。 这桩事之后, 往外头换丹丸的弟子少了,上丹术课倒是一个比一个认真起来。 废话,那两个就是吃了不识货的亏。虽门里有识货的,那也不能回回买丹丸都求着小师祖一块儿去啊,更何况小师祖同他们也不熟。可见这东西还是得自己掌握才成。再加上又有那么些被“剥夺”资格的,似乎也显得这个学习机会珍贵了几分,就更该用心才是。 但是聪明人总是有的。有人分析一下门主令的内容,说的是禁止用本门的灵药灵植换取外面的丹丸,但没说不能用门里下发的丹丸换丹丸,如今可都涨到一换三了,是不是也值得一试呢? “不好吧……七宗那两位的事儿你忘了?听说就是外头的丹丸吃坏了的。” “嗐,他们那时贪便宜换了假的破阶丹,那东西本来也不常见,可不是看不出好坏来么!但是咱们换的是精炼丹,这难道还不知道好歹?都吃了那么多时候了,随便一试也知道真假。” “咱们元丹换精炼丹?也是一换三么?” “嗬,你这可有点儿太黑心了啊,一换一!不过你想想,是不是跟一换三一样?” 想想也是,三精丹不就是三份元丹才能炼出来的么,更何况里头还有损耗,这么一算,还是赚的。 就这样,虽然迫于压力,没人敢随便拿门里的灵药灵植去换东西了,但是丹丸换丹丸的事儿却一直没法禁绝。 宗主们心里有数,并不加阻止,道理也挺简单,七宗主说了:“这灵植灵药好控制,咱们就限定在炼房就成,不让带出去,他们就没辙。但是这丹丸就难了,难道要在山门设大阵也不让随身带?或者一个个盯上,苦口婆心劝,蛛丝马迹查?没那么多精力!” 所以就算了,“修路还是个人选的。” 齐恬也松了口气,她当时就怕门主下令让她把门里的人都挨个看一遍,诊治一番灵力杂质,再配药熬制剂,那她这几年都得交代在这事儿上了。幸好幸好,门主和宗主们都没提这茬,她也正好省心。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枭松学郎义的话。 鹿依赶紧道:“这话准定是能力不够的人说的。” 齐恬哈哈大笑,她实在是怕担上这些莫名其妙的责任,良言难劝该死鬼,劝一句是情分,但是要让她把人家的修路对错同自己的成败感受联系起来,她还真做不到,在她心里,那些人同她都没什么关系。 尤其她眼下又实在太忙,忙得脑子里装不下别的了。忙的什么?她的“独门战诀”。 这事儿还得打头说起。 早几年师尊默默破阶升到了金丹中期,齐恬看他还是没有好彻底,心里挺担忧,师尊却让她放心,只说如今解决之道他已经心里有数,痊愈指日可待。 话是这么说,但就齐恬的观察,师尊的身体并没有“日渐好转”的征兆,有时候甚至还有点“开倒车”的倾向。于是她又操起了老本行,一边陪着师尊在石球里待着,一边炼制各样药剂,企图调节师尊的灵能结构。 这日,师尊见她炼完了一炉丹丸,便道:“你这丹液中的生克变化尽知,怎么会在战诀上却如此施展不开?” 齐恬听了脑子都快打结了,——这俩有关系么?好像说你糖醋排骨烧得这么好吃,怎么数学最后一题就是做不出来呢? 师尊知她念头,便道:“之前我看你能解化我的灵爆,同这个不是一个道理?” 齐恬想想,要这么说起来,这些确实都合着无用经上所说的三化四象五行七星之变,但问题是这中间的变化方式全不一样,比如说五行之变与七星九曜之变,虽都是变化,不过其中的叠加和转化差距可太大了,实在不是一样东西啊…… 师尊也不再与她分说,只道:“不如你挑一个,我同你练练。” 齐恬能挑什么,她倒是想挑丹术,可之前师尊让她“看”过那一眼,她差点脑袋直接炸了,——能耐没到,也不是什么都能学的。 “灵符?”齐恬道。 师尊不置可否,又道:“你之后可还要往外头探境去?” 齐恬想了想点点头:“要去的吧。虽则咱们的修路不怎么依仗外物,不过这却是他们的依仗,能给他们添点乱也挺好的,省得一天到晚算计咱们什么钟响不响,什么丹丸吃不吃的。” 师尊便道:“既如此,往后难免还有对敌之时,不如学点对战之术。” 齐恬道:“弟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说灵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