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虐渣攻略[快穿] 第391节
虽然画中之人的五官并未画上，但是戚恒认得出来，画中之人正是楚离，他身上的穿着是假装成猎户时候的打扮。 这幅画作并未完成，但是戚恒可以从画中感受到作画之人传达出的痛苦绝望悲伤之类的情绪，戚妄过去的画作一直都是积极向上的，只是看着便会让人身心愉悦，这是头一次画出如此压抑的画来。 楚离给他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原本戚恒以为戚妄已经慢慢走了出来，可是看到这幅画之后，他却发现戚妄一直都没有能走出来。 他被困在了楚离编造的情网之中，哪怕知道对方是骗人的，他都没办法走出来。 “安安，你还好吗？” 戚恒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陷入沉思之中的戚妄回过神来，他的手一抖，笔尖的墨汁滴落了下来，掉在了宣纸上面，那未曾画上的五官便被墨汁给晕染成了黑色。 五官所在的地方被墨汁所浸染，就算是想要补救，都没有补救的方法。 “安安，你没事吧？” 见戚妄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戚恒有些担心，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戚妄没有说话，他盯着书桌上那废弃的画作看了好一会儿，紧接着伸出手去，见那被墨汁污了的画撕成了碎片。 戚妄的举止太过干净利落，戚恒都没有反应过来，画纸已经被他给撕碎了。 “安安……” 近距离接触后，戚恒便知道为什么之前张侍卫会说戚妄的状态不对了，此时的站在他面前的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有些不对，就仿佛他的内里已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戚恒的心情有些压抑，便又喊了一声。 戚妄将手中的碎纸片扔进了旁边的碎纸桶之中，之后方才抬头看向了戚恒。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戚妄的语气跟过去没有任何区别，似乎还是那个单纯善良没心机的少年。 而看到他这个样子，戚恒的心里却有些不太好受。 “安安，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话，你告诉哥哥，哥哥会帮你解决一切的。” 所以你没有必要隐藏自己，只要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便好。 戚妄笑了笑，说道：“哥哥，我很好，真的，最近我新研究出了一种画技，哥哥若是没事儿的话，我展示给你看如何？” 说完这番话后，戚妄也不待戚恒回答，重新铺了一张画纸，然后提笔开始作画。 他作画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鲜活的人影便跃然纸上，他画的人赫然便是站在他身边的戚恒。 不过寥寥数笔，他便勾勒出一个鲜活的身影来，画完之后，戚妄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便又干脆加了几笔，在画中的戚恒身边又加了一个稍矮一些的人影。 “哥哥，你看我画的如何？画中之人像不像你我二人？” 戚妄显然是不想多谈，有意地避开他的话题，戚恒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张画纸上。 戚恒的画技只能说是一般，不过他的欣赏水平倒是不错，以他的眼光来看，戚妄所作的这幅画可以称得上是一副上乘之作。 “安安，你的画技似乎又有进步了。” 戚妄将手中的画笔放到了一旁，笑着开口说道：“闲着也是闲着，便喜欢瞎琢磨，也算是打发时间吧，哥哥，我最近新学了几种糕点，你若是无事的话，我可以做给你吃。” 若是只看表面的话，戚妄在正常不过，但是两人多年兄弟，戚恒对戚妄十分了解，此时的他表现的越正常，便表示越不正常。 只是此时他也不好说些什么，陪着戚妄聊了一会儿后，便说自己有事，找了借口离开了长寿宫。 离开长寿宫后，戚恒也没有回东宫，而是直接去了玉坤宫，找到王后。 知道王后担心戚妄，所以戚恒也没有瞒着戚妄的情况，而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王后。 “母后，安安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只是他不愿意跟儿臣说，也许您去了，安安愿意跟您聊一聊。” 听完了大儿子所说的话后，王后怒从心起，她瞪了戚恒一眼，说道：“恒儿，你简直糊涂，安安是什么样子的性格，你能不知道吗？你怎么答应让他去天牢那种地方？那个楚国太子心怀鬼胎，不安好心，你直接解决了他便是了，只要他死了，安安也就不会记挂着了，偏偏你还……” 看着戚恒那满脸愧疚的模样，王后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事儿其实也怨不得戚恒，王后也是怒气上涌迁怒了他罢了，身为东宫太子，戚恒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哪里能有那么多功夫分心照顾这个弟弟？ “行了，这事儿也怨不得你，你去忙你的吧，安安这边有我照顾着，你尽管放心。” “谢谢母后。” 知道了戚妄的事情后，王后也没有急着起看戚妄，她想着先缓两天，等戚妄情绪恢复差不多后，再去好好跟他聊聊，开解他一番。 然而当天晚上，戚妄便发起了高热。 得了消息后，齐王王后与戚恒三人带着御医急匆匆地赶到了长寿宫，御医说戚妄的病情凶险，他高热不退，就算是治好了，也可能会有后遗症。 听了御医的话后，王后险些晕了过去——她的孩子怎么如此多灾多难？这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何时是个头？ 漫长的一夜时间就在齐国三巨头的担忧之中渡过了，等到天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戚妄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 等到戚妄清醒过来的时候，齐王王后和戚恒他们三个也终于知道了御医所说的后遗症是什么了。 第369章 亡国小王子 戚妄的性情大变,不再是过去那个软软糯糯的少年，他的性子变得易暴易怒,行事张扬肆意,不论是行事做派,还是说话的语气，与过去的模样完全是天差地别。 齐王和王后进了寝殿后跟戚妄相处了一会儿后，便发现自家小儿子的性格已经彻底变了。 不过病了一场,怎么人还给病成另外的模样了？ 夫妻二人留下戚恒陪着戚妄,而他们二人则拉着御医到了外面的大殿之中。 “刘御医,你老老实实告诉本宫，安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的他怎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自己好好的孩子突然变了个性格，王后如何能不揪心？而齐王跟王后一样,也是同样的心情。 “刘御医,你是太医院案首,医术最是厉害,二皇子到底是何病症？你如实说来。” 戚妄的病症十分棘手,刘御医也不敢隐瞒，他撩开衣袍跪了下去，颤声说道：“老臣不敢隐瞒陛下娘娘，二皇子这是，这是……” 说到这里,刘御医咬了咬牙，一股脑地将戚妄的病情都说了出来。 “二皇子这是离魂症。” 听到刘御医的话后，王后的脸色倏地变了：“刘御医,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虽然王后不懂医术，但是对这离魂症还是略有耳闻，但是据她所知，离魂症只是会失去记忆，并不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戚妄怎么可能是离魂症？ 她这么想着，也是这么说的。 刘御医开口回答道：“王后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离魂症的症状分为几种，失去记忆确实是离魂症最显著的一种，但其实除了失忆之外，离魂症还有其他的症状。” 说到这里，刘御医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除了我刚刚说的那种失忆的症状外，离魂症还会导致人产生表里两种性格，在遭受了巨大变故，或者感情受到重创后，他的表性格，也就是过去呈现出来的性格会消失，之后呈现在外的便是里性格，这也就是二皇子性格大变的原因，其实二皇子还是二皇子，只是换了一种性格而已。” 刘御医解释的很明白，先前戚妄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之后又高热不止，这便导致了他患上了离魂症。 其实离魂症病不好治，根据现有的记载，纵观古今，离魂症只能缓解，却并不能治愈，尤其像是戚妄这种症状——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戚妄并不算是有病，他不过是换了一个性格而已，人还是那个人，他的脉象也都正常，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既然‘无病’，那又如何能进行治疗？刘御医只能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剂，至于旁的，便不能再开了，戚妄生来体弱，打小就在汤药罐子里泡着，他喝过的药太多了，到现在为止，大部分的药物他都产生了耐药性，多喝药对他没有好处。 在整个齐国皇宫里，就没有人不知道戚妄的受宠程度的，所以在关于戚妄的事情上，刘御医不敢掉以轻心，他将自己的诊断以及不能多用药的原因原原本本地全都说了出来，剩下的便交由齐王和王后做抉择。 “皇上，我们该怎么办？安安他……” 说到这里，王后便说不下去了，她低下头去，抽出锦帕擦了擦眼角，只是泪水沁出来的速度太快，锦帕很快便被泪水给浸透了。 齐王伸手揽住了王后的肩膀，轻声开口说道：“ 阿昕，有我在，你别难受了，刘御医也说了，安安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换了一种性格而已，你就当他是长大了，成熟了……” 王后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那哪里是成熟？那是病了，刘御医都说了，戚妄是患上了离魂症，虽然短时间对身体没有伤害，可是时间长了呢？对身体会没有伤害吗？若是离魂症严重了，那他还会像是现在这样吗？ 但是王后这些担心并不能对齐王说，只能压在自己的心中，因为这些情绪无法宣泄出来，王后趴在齐王的怀中，眼泪流得更凶了。 刘御医跪在地上，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时候他好像不大适合留在这里，但是主子没有吩咐他退下去，他哪里好偷偷离开？ 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看了这么多不该看的，他是不是该担心一下自己的这条老命了？ *** 相比较外面大殿的气氛，寝殿内的气氛要沉闷许多。 戚妄靠坐在柔软的靠枕上，神情淡漠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戚恒。 “哥，我说过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看着这样子的戚妄，戚恒面上的神情复杂。 戚恒可以说是看着戚妄长大的，他是什么样子的性格，没有人比戚恒更加清楚，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人，可是他的眼神和表情却跟过去完全不同。 戚恒很不适应戚妄的变化，他们兄弟二人原本是很亲密的，可是戚妄变成这个样子后，戚恒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巨大的鸿沟，明明是亲兄弟，可是关系却仿佛比过去变得疏离了许多。 “安安，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哥哥说，刘御医也在外面，他会帮你的。” 戚恒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戚妄却摆出了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来：“哥，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能不能先出去？” 听到这番话后，戚恒彻底愣住了，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戚妄，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那番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戚妄长到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个哥哥下逐客令。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说完这番话后，戚恒朝着戚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寝殿外走去。 走了两步后，戚恒转身回头，却看见戚妄已经平躺在了床上，他的眼睛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舒缓了许多，仿佛不过一个眨眼间，戚妄便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 看到这一幕后，戚恒微微一愣，原本是向外走的步伐，最终又调转过来，朝着躺在床上安睡的戚妄走了过去。 戚恒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将睡在床上的人吵醒，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戚妄。 陷入沉睡之中戚妄美好的仿佛一幅画卷一般，他身上的那些冰冷疏离的气质消失不见了，整个人仿佛又变成了之前的模样。 戚恒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的额头，只是在他手快要触及到戚妄额头的时候，又生生忍了下来。 算了，昨天晚上他也折腾了一夜，怕是已经累极了，他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戚恒慢慢地收回手来，他深深地看了戚妄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戚恒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人抓住了，他微微一愣，转头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眸是如此熟悉，完全便是过往他所看见的眼神。 他的弟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