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虐渣攻略[快穿] 第1055节
戚家人的容貌其实都不算好看，倒是也不能说难看，只能说是普普通通，没什么亮点，跟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一样。 但是戚二柱不一样，他的容貌特别出色，就算是灰扑扑的布衣也难以掩饰他的容貌，哪怕他没什么文化，言语粗鄙，凭着这一副好皮囊，以及那份稳定的工作，村里也有不少姑娘喜欢他。 如果王招娣之前愿意让他娶妻的话，绝对不愁娶不到媳妇儿。 在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人怀疑过戚二柱的身份，刘家明也没有怀疑过，毕竟戚二柱虽然长得不像是戚家的人，但是方圆十里也没有他这么出色的人，而且王招娣是个老实本分的，相貌也是平平无奇，若真有个出色男人，哪里能看得上他？ 然而无论刘家明的想象力如何丰富，他也想不到戚二柱竟然不是戚家的孩子，王招娣竟然胆大包天到把自己的孩子和丞相之子交换了。 能考中童生的人不会是个傻子，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盖棺定论，但是刘家明觉得真相八九不离十，戚二柱真的是丞相之子。 戚青峰说的很对，他们要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如果这事儿真是真的，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戚二柱了。 他这人最孝顺不过，如果丞相真的要追究，也许他帮忙说说话，王招娣就不会遭受牢狱之苦。 “虽然我娘当年犯了糊涂，调换了两家孩子，不过这么些年，她对我二哥也很不错，我二哥也一直都把我娘当做亲娘一样对待，这样的情分不是假的，或许能抵消了多年前她的无心之失。” 然而对于戚青峰的话，刘家明却有些不以为然。 戚青峰的这番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但如果细想一下，就能发觉出这其中的漏洞，如果这件事儿是真的，丞相之子和农家子的生活能一样吗？ 人家好好一个金娇玉贵的官家少爷，就因为王招娣的‘糊涂’，就变成了个农家子，就算王招娣对他很好，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说句不好听的，她能给人家的好日子，说不定还没有丞相府下人过的日子好。 难怪戚大柱十七岁就给张罗着娶了媳妇儿，到现在孩子都生仨了，难怪王招娣一直没松口给戚二柱娶媳妇儿，想来是因为她自己亏心，不敢随便给丞相公子配个农家女。 其实对于戚青峰能不能说服戚妄，刘家明心里面有些打飘，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这事儿落到自己的身上，他明明能过富贵日子，结果却被人把人生偷了去，不管之前有多深厚的感情，在知道真相的一瞬间也会变成了恨。 刘家明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想要看看后续到底如何，如果戚二柱知道真相后，不恨不怨，那这门亲戚还能继续处下去，如果不行的话…… 想到家中刚刚进门不到半年的媳妇儿，刘家明的眼神闪了闪。 得罪了丞相府，王招娣定然是要入狱的，戚青峰的科举路也无法在走下去了，而靠着戚青峰的戚家这辈子怕是不可能再有得势的那一天了。 刘家明对戚四娘其实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他愿意赌一赌。 戚二柱向来孝顺，或许这一次他也会跟从前一样妥协，毕竟王招娣养了他二十年，她当年既然能做出换孩子的举动来，知道这孩子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她定然会对这孩子极好的，养了这么多年，感情也是真的。 戚二柱不会舍得对王招娣如何的，他是个念旧的人。 然而刘家明想不到王招娣会胆大包天到替换了两家的孩子，更想不到面前这个戚二柱的内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真正的戚二柱已经不在了，现在存在于这具身体里的人是戚妄，戚二柱可能会看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份上原谅王招娣，原谅戚家的人，但是戚妄不会。 原主的人生因为王招娣的一己之私毁掉了，他本来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就算人不聪明，也没法子像是取代他身份的戚二柱一样考中进士，但是靠着父辈的庇荫，他这一辈子也会衣食无忧，做个幸福的富家翁。 但是一切全都毁了，原主被戚青峰害死，而他的亲生父母看在他的份上对害死了他的仇人很好，那个替代了他身份的戚二柱走上了一条辉煌的康庄大道，连带着戚家的人也一飞冲天，彻底改头换面。 凭什么他要经历这一切呢？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不甘心。 “二哥，事情便是如此，娘这么多年对你如何你心里面清楚，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倘若娘真的做了……那娘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娘好吗？” 戚青峰说了一大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戚妄可以体会到王招娣对他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其实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大部分都是废话，终归到底就只有一个意思，希望戚妄不要计较王招娣的所作所为，毕竟王招娣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对他还是不错的，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一样对待，给了他很好的生活，他不该计较那么多，如果计较，就是不孝，就是没良心。 过去的戚二柱没文化，加上他一直都挺敬重读书人的，所以每次回去才甘愿替戚青峰忙前忙后，跟个小书童似的伺候他，对他说的话更是奉为圭臬，从不敢反驳。 原主对戚青峰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他赚的钱全都给了家里，也算是间接给了戚青峰，并且从始至终对戚青峰都很好，他从来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把戚青峰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对待，然而戚青峰又做了什么？ 原主并不知道王招娣到底是怎么对戚青峰说的，他只知道，自己站在前往京城的船上，是戚青峰把他给推了下去。 落入水中的时候，原主看到了戚青峰的眼神，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像是看到什么垃圾似的，见他落入水中，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来。 直到死了很久之后，灵魂状态的原主知道真相，并且看到戚家人通过他真正的家人获得了什么之后，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戚青峰杀死。 如果他活着的话，丞相府会把他接回去，真正的戚二柱会回来，他若是活着，便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丞相府的人他们真正的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苦难，他表现的越是糟糕，越是粗鄙，丞相府的人对戚家的人越是憎恨。 戚家人能承受得起丞相府的怒火吗？答案显而易见，他们承受不起。 只有他这个真正的丞相之子死了，丞相府的人不会跟他日夜相处，不会看到他的种种不堪，不会想到他这些年遭遇的那些苦难，而且戚二柱被丞相府养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有了感情，真正的儿子死了，他们会将感情加倍投注在这个养子的身上去。 如果不是靠着丞相府，真正的戚二柱不会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站在权利的最高位置。 他的人生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悲剧，被人利用的干干净净，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那些人踩着他的尸骨坐在高位，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这么个人存在。 原剧情之中，戚青峰杀了原主，犯了大罪，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是他下的手，他顺利地参加科举，考中了进士，最后靠着丞相府，做到了正二品的位置。 戚家两兄弟成了大周朝口口相传的传奇人物，成为了无数读书人的榜样，他们名利双收，一生大富大贵，没有遇到半点波折。 那些记忆涌入戚妄的脑海之中，心中的恨意开始汹涌而出，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极强，此时怕是已经被原主残留的情绪控制住了。 “是这样吗？” 戚妄说着，目光转向了面前站着的其他人，他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过，淡淡地开口说道：“你们都是如此认为的吗？” 戚宝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来之前戚青峰交代的话，他又闭上了嘴巴，不过知道这个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而是丞相家的公子，戚宝田越发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怎么就是丞相家的公子了呢？ 相比较戚宝田，戚大柱则要冲动的多，他本就嫉妒这个得父母宠爱的弟弟，此时见他如此，便忍不住说道：“事情便是如此，人家不都说了，养恩大过天，就算娘犯错了，你也不能怪她，你吃过娘的奶，叫了娘二十年的娘，她就是你娘，若是知道你嫌贫爱富，就算丞相府的人怕是也瞧不上你。” 是了，自己这个弟弟被养在村子里二十年，他愚钝不堪，蠢笨如猪，大字儿不识一个，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丞相府的公子，也已经被养废了。 相反的，养在丞相府的亲弟弟一定会样样出色优秀，有他对比着，戚妄更是粗鄙不堪，丞相府的人是绝对不会看上他的。 至于刘家明和徐长平二人，他们是女婿，是外人，自然是不好说些什么的，在戚妄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 戚妄也不以为意，他们虽然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不过从他们两个的肢体动作来看，戚妄还是能看出他们的想法。 戚家的人以为这两个人是帮手，不过在戚妄看来，他们怕是跟戚家人并不是一条心的。 “你们不用来跟我说这些，真相如何，县令大人自然会有判断，而且你们找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左右不了案子的进程，如果娘她真做了那些事情，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你们还能指望我枉顾国家法律，把她给救回来吗？” 说着，戚妄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来：“而且，你们到底是如何想的？若是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娘害得我从高高在上的官家子弟变成了一个普通老百姓，为了讨生活得在酒楼后厨帮工，成日里被人呼来喝去的，赚到的钱我自己还落不下一个子儿，全都贴到给了三柱，二十啷当了，媳妇儿都没讨到，孤家寡人一个混着日子，这样的我可以说被她故意换孩子的举动毁了一生，你们怎么会认为，这样的一个我会原谅害了我一辈子的人？” 戚家的人脸色大变，怎么都没有想到戚妄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们还想说些什么，戚妄却已经没有了跟他们继续聊下去的兴趣了。 “我没空在这里跟你们多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还有活儿要做呢，先走一步。” 说完这番话后，戚妄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进了酒楼。 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戚青峰的心里面一阵阵发冷。 这事情有些不太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戚妄他的性格向来很好，对家人也是一心一意，尤其跟娘的感情是最好的，说是言听计从也不足为过，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然而无论戚青峰如何不肯相信，事情就是如此，戚妄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们继续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几人没法子，只能乘坐牛车回了桃花村。 刚到村子里，刘家明和徐长平两个人便开口告别，不等戚家父子说些什么，他们两个人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看到他们二人绝情离去的背影，戚青峰的心慢慢冷了下去。 他不是个蠢货，相反的，能考上秀才，后来坐到二品大员的戚青峰很聪明，正是因为聪明，他才能看出自己这两个妹夫的态度不对，他们似乎已经生出了其他的心思来。 戚宝田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有些惶惶不安地开口问道：“老三，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王招娣真的被判刑了，他们一家以后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戚青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哭丧着脸的戚宝田，他压抑着怒气说道：“先回家，事情还没到绝境，我们还有机会。” 没关系的，王招娣虽然犯了罪，但是罪不至死，戚妄这里走不通也没关系，还有那个被换走的孩子在。 丞相府是什么人家？他们对孩子的培养定然是十分用心的，被错抱进丞相府的那个孩子一定是十分优秀的，丞相是文臣，大周朝重文轻武，但凡家风不错的，对子弟的培养差不多都是往文臣的路子培养。 文人最重视名声，一个培养了二十年的孩子，身上投注的心血是极大的，人性都是有弱点的，付出越多，就越舍不得毁去，丞相府也是一样的。 他们不会让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孩子拥有一个犯罪判刑的母亲，只要他们顾忌这些，王招娣就不会被判刑。 只要王招娣不被判刑，事情就没有那么麻烦。 “戚二柱是什么样子我们都清楚，他这样的人肯定是比不上丞相府精心教养的孩子，丞相府不会放弃那个孩子的。” 只要不放弃，他们就有机会，就算那孩子不认他们，戚青峰觉得凭借着自己的才学，也可以顺利考上进士的。 中了进士之后，他就可以做官了，如果丞相府的人看他不顺眼，大不了他直接外放就是了，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丞相府也不会故意为难他。 而他和戚家是一体的，他好了，戚家所有人都会好，他们的日子不会太难的。 戚青峰将自己的分析仔仔细细地全都说了出来，而听到了他的话后，众人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便再好不过了，当朝丞相的名声不错，想来也不会故意为难他们的。 第1132章 替换的人生 戚青峰看着因为他所说的话而彻底放松下来的家里人,内心里却并不像是他们一样乐观。 他所想的是最好的情况，如果一切依照他所想的话，会变成那个样子,可若是丞相府的人不好相与呢？ 只是这个可能他并不敢说出来,他也在内心之中不断告诉自己，不用担心，官宦人家最重视脸面，他们未必会有事情。 说得多了，就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话,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从溧水县到京城快马加鞭的话也得三天三夜,县令已经派人将此间事情告知丞相府,不过派去的差役还在路途之中，丞相府一派安宁和谐，没人知晓在溧水县发生的事情。 当朝丞相姓戚,名为远航,与其他官宦人家妻妾成群不同,戚远航后院十分干净，通房小妾皆无,只有妻子林琴霜一人。 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异常，孕有两子一女，长子戚诺,今年二十六岁，虽然年轻,不过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已经坐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他的妻子许成君乃是定远侯的嫡女,夫妻二人成婚九年，恩爱异常，膝下育有二子一女。 次子戚妄，今年二十岁，他才华虽然不及兄长，不过也于前年考中了进士，目前任职于翰林院，只等期限一到，便外放做官。 戚妄的妻子名为秦嫣然，乃是刑部尚书的嫡幼女，深得父兄宠爱，她于两年前嫁与戚妄，成婚两年，膝下只有一女。 丞相嫡幼女名为戚瑜，今年十七岁，半年前已经出嫁，现在已经跟随着夫君外放做官。 丞相府人口简单，因为不曾有什么小妾通房，因此后院极为干净，林琴霜选媳妇儿的标准简单，两个儿媳都是正经的大家闺秀，人品清正，心思单纯，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妯娌二人相处的十分和谐。 这天下午，秦嫣然用了些燕窝之后便呕吐不止，请了大夫来看后，却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不过因为前段时间操劳过度，这一胎怀相有些不太好，大夫嘱咐她要好好卧床休息，否则的话于胎儿不利。 秦嫣然入门两年，就只得了一个女儿，夫妻二人恩爱有加，她的肚皮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秦嫣然面上不显，心中却十分着急，这一胎来得正是时候，她这心里面自然异常高兴。 送走了大夫之后，秦嫣然立马差人去将这件喜事儿告知林琴霜，没过多长时间，林琴霜便带着大嫂许成君赶了过来。 “嫣然，你真的有了身孕？” 林琴霜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这做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儿子膝下孩子越多越好，只是儿媳久未有孕，她怕儿媳多想，也不敢多催什么，好在现在她终于有了好消息林琴霜如何能不高兴？ 秦嫣然见到婆婆和大嫂都来了，也不好在床上躺着，急忙让丫鬟扶着她坐了起来，看着婆婆脸上毫不掩饰的喜色，秦嫣然心里也是异常高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母亲，我这一胎怀相不好，大夫说要让我卧床休养，我有些害怕……” 说着，秦嫣然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会儿后，方才小声说道：“母亲，我有些害怕，能否让我娘家母亲过来陪陪我？” 秦嫣然的父亲只是刑部尚书，跟当朝丞相自然不能相比较，她属于高嫁，虽然婆婆向来好说话，可是她却不敢过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