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强权才是真理

    “不走？很好。”楚易看向周星，说道，“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永远不能相信他们？我告诉你，不是。”

    闻言，几人当即抬起头，充满希望的看着楚易。

    楚易的目光却让他们浑身发毛，顿了顿，说道：“看到外面的那两个人了吗？一个是草原的射雕手，一个是大罗仙殿仙师，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成为的我的奴仆吗？”

    他们也不傻，自然能够猜到一些东西，但他们却不敢自作聪明，生怕自己会说错了，到时候惹来一顿痛骂。

    楚易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继续道：“原因和你们所想的一样，因为我比他们强，我掌握了他们的生死，他们敢反抗我，就得死，就像当初我刚遇到他们，他们掌握了我的生死一样，绝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怜悯和同情。”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们现在所能拥有的一切，并不都是我给的，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如果哪天荒族可以杀进长城，他们绝不会对我们手软，所以，我在草原上，也不对他们手软，在强者面前，弱者都是蝼蚁，你能跟强者谈论公平，你能跟他们说我跟我的荒族兄弟们曾经同生共死？他们会因为你的荒族兄弟，就放你一马？”

    “告诉我，会还是不会！”楚易问道。

    “不……不会。”周辰有些犹豫，但他却给了否定的回答，梁先生教过他们不少历史上的事情，但他们知道，荒族杀进长城时，远比历史那几笔寥寥的记载，残酷的多。

    “等你们足够强大的时候，再跟我说你们想跟他们同生共死，任何族群之间的和谐，都是建立在强权之下，要么你强，你欺负别人，要么你弱，你被别人欺负。”楚易冷冷的说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几人再也没有刚才的激动，再也不敢提关于荒族少年与他们待遇不同的事情，他们深切的明白，他们并没有资格提及此事。

    他们是渔家子弟出身，对荒族的了解并不多，可他们很了解大唐的另外一个敌人，长居于海上的夷族。

    自从大唐水师退守海疆沿岸以来，他们父辈出海时，都是战战兢兢，只要遇到夷族的战船，要么交出一半的海产，要么被屠杀掉。

    远在长安的他们，这一年里过的实在太安逸了，到现在他们才深切的认识到一个事实，他们平日里认可的荒族兄弟，并非是因为跟他们同吃同住，才建立起的感情，而是因为他们是楚家的奴隶，他们的头顶上有一把刀，胆敢反抗，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虽然心中依然有些难以适应，却再也不敢提及让他们跟荒族少年，服用一样的妖心丹了。

    楚易坐回去，闭上了眼睛，看到他们还在地上跪着，不由开口道：“还有事吗？”

    “没了。”周星怯懦的回道。

    “没有还留在这里作甚，让我请你们吃饭？”楚易没好气道。

    几人一听，当即施礼，唯唯诺诺的走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楚易不由叹了一口气，一年之前，他跟周辰他们一样，心中都抱着一份怜悯。

    当时他听到陛下霸气的杀杀杀，很不适应，他在想为什么一定要杀人，才可以解决事情呢？到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因为有些事情，只有杀杀杀，才能够解决，尤其是对于那些脑子里装着屎，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还一副菩萨心肠的人，就只有用屠刀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理。

    楚易甚至可以预想到未来，现在他是大唐的战神，现在他是英雄，等大唐强大起来，威仪四海，肯定会有人骂他是屠夫，身处于安逸中的后人，是很难体会前人的处境。

    但是，即便知道以后有人会骂他是屠夫，楚易还是要这么做，他宁愿让后人骂自己是屠夫，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同族被屠杀。

    当年段小酒不就是这样？有人说他的是剑魔，不仅仅因为他剑道超群，也因为他曾经追着荒族大军，杀了三千里，尸横遍野，所以他被称之为剑魔，可在某一个不太安逸的时期里，后人终于认识到了自己错误，于是段小酒又成为了那个时期里，大唐百姓心目中的护国武神。

    一百余荒族少年，每一个都服下了妖心丹，在极度的绝境中，他们发挥出了超常的意志力，以助于在这妖心丹下，只有不到十几个人化为脓血。

    剩下的人，在去了半条命之后，体质大变，即便是周辰他们，也同样有所损失，不过他们的损失远比荒族少年要少，因为他们服用的妖心丹，品质比荒族少年服用的多的多。

    一直到晚上，那痛苦的哀嚎声，这才彻底消失，可到明日，这哀嚎声依然会继续，要想成为魔神战士，一颗妖心丹显然是不够的。

    荒族少年们得到了楚易的承诺，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成为了楚家的家臣，也就意味着他们日后的待遇，将会跟楚家少年一样，但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悬在他们头顶的那把刀。

    阿史那摩，看着损失惨重的族人，心中悲痛至极，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曾试图求助乌维丹和呼川域，毕竟都是同族，可两人不但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表现的比楚易还要冷酷，这就让阿史那摩，彻底死了心。

    楚家的符纹骑兵，正在秘密的锻炼着。此时长安城，却是风起云涌，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这座楚家大宅。

    如今的楚家，已经不叫楚家，而是改名为冠军候府，匾额还是皇帝钦赐，象征着此刻楚易这位冠军候的圣恩浓厚。

    楚家的大门，几乎要被踏破了，每日来送帖子的人，络绎不绝，都是想要见到冠军候本人的，但无论是王族公亲，或是世家豪门，全都被拦在门外，马三这位大总管一句话：我家侯爷操劳过度，急需修养，概不见客。

    这个时候，楚易可没心思去应酬，他不但要培养自家的魔神骑兵，为日后做准备，同样还得为自己的修炼打下基础，而且，如果单独见了这个，另外一个肯定会知晓，见了另外一个，这个肯定也会知晓，与他的计划不符。

    楚家门庭若市之际，一封书信，悄悄的从楚家送出，去了南方，这封书信由牛大傻这位武王亲自送出，自然是为了联系李贺，楚易知道，要想平定海疆的夷族之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没有李贺的帮助，是肯定不行的。

    他让牛大傻，带去的东西，可不止一封书信这么简单，除了这书信之外，还有一个承诺，虽然他不知道李贺会不会相信他，可他知道李贺现在是没得选择，他信也得信，不信还是得信。

    自打李纯回到长安城，除了进攻面过一次圣，便再也没有出过三公主李丽芝送给他的燕王府。

    他甚至连三公主都没有去见，因为他知道，他在长安城一穷二白，连个眼线都没有，反到是他的燕王府里，几乎全都是眼线。

    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此刻如日中天的楚易，如果此时的楚易改变了主意，要另外扶持他人，他小命恐怕都会留在长安城里。

    但是，李纯并没有紧张，不知为何，他对楚易的信任，远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的多，他自己认为，这是看到了楚易在草原上的所作所为，不由自主产生的盲目信任。

    以至于这些天，他在燕王府里，每日除了练习书法，就是练习拳法，其它什么事情都没有干过。

    这不由的让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眼线十分奇怪，李纯这认命一般的行为，让他们感觉很是奇怪，但他们并不认为，李纯这是真的就认命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曾想过要暗杀李纯，可一想到是皇帝召他回来，便死了这条心，虽然现在皇帝目光都在楚易身上，可只要他们的父皇不对李纯动任何杀念，他们此刻就不能对李纯动什么杀念，否则，定会招来雷霆之怒。

    回到长安城的第三天，一位神秘的客人突然到访燕王府，李纯听到下人回报，却并没有多少吃惊，他命人准备好茶点，换了一身衣裳，便来到了堂屋。

    “李纯，见过三姐。”李纯换上了他的朝服，一副恭敬的模样。

    来拜访的，正是三公主李丽芝，看到此刻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李纯，李丽芝到是吃了一惊：“老十二多年不见，越加精神了，三姐还以为老十二回到长安后，会住不习惯呢。”

    李纯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回道：“三姐何故讽刺，自离开长安，李纯的心，便已经彻底死去，若非是父皇有召，李纯可是想着老死长城军呢。”

    见到几个下人，都站在堂屋中，李丽芝微微皱眉，扫了他们一眼，道：“都下去吧。”

    那些下人一听，有些犹豫，却被李丽芝的眼神一逼，当即全都退了下去，到此时李丽芝这才收起了方才的那番架子，起身道：“老十二，三姐这次来，可不是跟你打机锋的，有一件事，三姐需要老十二帮三姐解惑。”

    “三姐何需如此，就冲三姐对李纯的照顾，李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纯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并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