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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简半推半就了两下,而在试探着吃下贵妃殿中第一口芙蓉糕后…… 她非常想直接把贵妃当成自己人。 这芙蓉糕卖相只能说普通,但入口之后,甜而不腻,稍许的弹性又让它半点都不粘牙,近乎入口即化。 荣简连吃两块之后,费了老大力气,才克制了自己想去拿第三块的手,倒是那位在外冷艳高贵的贵妃娘娘笑眯眯地看着她: “想吃再拿,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带点回去,荷叶糕和水晶糕吃吗?” 她上手也捻起一块芙蓉糕,又像是想起什么地问道: “之前让你带回去的那个厨子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吃红烧肉吗?” 荣简:……亲人,这真的是亲人。 出乎荣简意料的,这一下午,她和贵妃相谈甚欢,徐贵妃见识甚广,又很会聊天,常常把荣简逗得开怀大笑,而等到天色近黄昏的时候,荣简才有些恍惚地想起—— 这位姑母,好像是第一位没有和她提及太子殿下,并让她节哀顺变的。 但是……按照伏空青的嘱托,她要是想要找到女主,好像不得不聊起这个话题,于是,荣简依依不舍地放弃了水晶糕的十八种做法,硬是切入主题: “不知姑母近来有没有听到关于殿下的事情?” 那边本来巧笑阑珊着的徐贵妃脸色瞬间一僵,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徐贵妃穿戴着长长甲片的手伸了出来,像是叹息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简简啊,我知你和殿下虽本是铁板钉钉的未婚夫妻,但这下,我劝你不要再报侥幸的心思,赶紧和你娘和我哥哥商议,找一门好的亲事吧。” 她话说得有些隐晦,荣简倒是听懂了,简单概括后其实也就几个字: ‘太子凉透了,速跑。’ 荣简清楚,这位徐贵妃身在后宫高位,一定是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然而也因为她的位置太高,能和荣简还有娘家说的事情便更加少之又少,她能透露至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她无声叹了口气,也没有想要对方难做的意思—— 反正女主要作死还是得作死,她给对方报平安也无济于事。 于是,荣简心很大地带着徐贵妃赏下的一堆糕点,便出了院门。 徐妃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却很快抓住,荣简诧异的时候,就看到这位徐贵妃目中雪亮: “简儿若是之后有难,便去城外的空蝉庙中吧。” 空蝉庙? 荣简捕捉到了这个关键地点,她莫名觉得耳熟,仔细思考后才想起—— 这不是男主伏吕葎早期在城外的据点吗!其中埋藏着数不清的大师和他数不尽的阴谋啊! 荣简猛地抬头,再次看向眼前这位明艳动人的徐贵妃的时候,已经是看幕后隐藏BOSS的眼神了,倒是那边的女人依旧眉眼弯弯的: “我多年前与空禅寺结缘,便再没断过他们的香火,若是简儿需要,便报上我的名字便是。” 荣简张嘴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只是福了福身,和她道别。 晚间的宫内有些阴森,送她出宫的是两个小太监,一人提着一盏油灯走在她的前面,小步又快速地往前走,荣简身后跟着一个侍女,小姑娘年纪小,这时候有些害怕地贴着她。 荣简不动声色地也靠近了对方,走路就有些吃力起来,终于走上了宫中主干道,等到看到宫门了,她不由舒了口气,就听到身后的声音突然响起:“徐小姐?” 荣简觉得这个声音该死得耳熟。 她舔了舔嘴唇,稳定心神,这才微笑着转头:“吕小侯爷。” 来人正是伏吕葎,他身边没带侍从,也提了一盏油灯,他主动道:“徐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宫里?” 荣简顿了顿,不动声色道:“我是来看我姑母的,我二人太长时间没见面,不由聊了好些,差点忘了时候。” 伏吕葎笑着点头,然而,在这要亮不亮的光线下,看上去太过阴森。 荣简被他看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狠辣的毒蛇当做猎物盯住了一般。 她一心想赶紧逃脱,但还没想出妥善的借口,就听到伏吕葎开口道: “可否和徐小姐借一步说话?” 像是看到了她警惕的眼神,伏吕葎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像是有些无奈: “不会耽误徐小姐太久的。” 徐荣简是丞相府的独女,但到底没有封号,而人伏吕葎是正儿八经的一品小侯爷,此时又这么诚恳,她再拒绝对方,未免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无奈,荣简只能屏退左右,反复自我安慰再怎么也是在宫里,这黑切黑也干不出什么来,才神经紧绷着来到了伏吕葎的灯下。 不曾想到,对方倒是彬彬有礼地开门见山道: “徐小姐不必太过紧张,本侯只是想为之前的唐突道个歉,但是并不方便与你私下见面,这次正好找到机会,便冲动了些许。” 在荣简努力掩饰的怀疑目光之下,他从袖口变出了一个正方形的木盒: “这是我的赔礼,还希望徐小姐一定收下。”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我相信徐小姐……一定很需要这个。” …… 荣简出宫之后,在侍女不断的‘小姐,小姐’之下,依旧是几乎奔着上了自家马车的,她借着昏暗的灯光,颤抖着打开那个木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