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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玩起来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管他人鬼神佛,电话通通不接。要是拒接后那人不知好歹,还要打来第二通,把我惹烦了,小手一挥,拉黑处理。 可那是钟林云,所以我不得不接。 电话来时,我玩的还挺开心。我不怎么会跳舞,可事实上蹦迪又哪有几个是真的来欣赏舞姿的呢,又不是艺术鉴赏大会。 今天我桃花运不错,蹦着蹦着,一个帅哥贴过来。 “嗨美女,待会可以一起喝一杯吗?”他问。 他话语土味,充斥着上个世纪迪厅的陈旧色彩。 而且……他似乎误解了什么。 “我男的。”我回头,把头发撩起来,莞尔一笑。 “我知道。”他也笑笑,笑得含蓄暧昧,“我只是以为你会更乐意被这样称呼。” 他笑得有些猥琐了,说法也唤起了一些不大快乐的回忆,我感到些许不适。 但因为这位哥确实长得可以,身材目测也不错,所以我大度的原谅他的冒犯,以及那老土的搭讪技巧。 帅哥一看就是老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一流。贴过来之后,一会儿夸我腰细,一会儿夸我发质好,还蠢蠢欲动的动手动脚。 我很矜持,不动声色避开他伸出的手,假惺惺的笑着道谢。 腰是勒出来的,头发是假发。 事实太残酷,我没忍心告诉他。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不一会儿就走神了,心想这哥们油嘴滑舌的,脸皮比墙后,他的话术,要是打印出来,怕钟林云读都读不顺溜。 我脑补着钟林云板着脸说:“你屁股真翘。”的画面,一瞬间没绷住,笑出声来。 你屁股真翘。 再得瑟把它削掉。 他说出来,大概后面得要接一句这个的。 帅哥见我笑得前仰后合,不免窃喜,估计以为今天走了大运,遇到好逗的白痴美人,很容易拐上床的那种。他段位不算高,喜形于色的,自己不察觉,旁人看起来格外明显。 帅哥正打算趁热打铁,我冷眼看着,觉得他可能连房间号都想好了。 本来还想敷衍两句,婉拒这位空有外貌没有脑子的小可爱,但是手机忽然响了。 我低头一看。 钟林云。 呦,稀客啊。 我一挑眉,也懒得敷衍那位卖力表演的帅哥了,指指手机,转身往舞池外面走。 帅哥见到手的鸭子展翅欲飞,自然不乐意,拦在我面前,硬要我给个理由。 我烦的要命,大哥炮友还好聚好散那,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舞友,怎么好意思这么墨迹。 但他比我高一些,挡在我前面,硬闯不过去。 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停下来。 “我老公。”我板着脸,胡说八道,“来查岗。” 那哥们一愣,随即暧昧的笑笑。 “叫他一起来啊,三个人更刺激,我可以在中间的。” 好家伙,这话说的,我气不打一处来。 抓到了,又是一个0.5偏0骗1的。 “恐怕不行。”我严肃的说,“我老公醋劲很大,而且混黑,要是知道我出来乱搞,估计会暴起打人。” “我擦。”那小帅哥被我唬住了,逼也不装了,露出一口子乡音,“大兄弟你老公这么野你还敢出来浪哦。” “我老公再野也很护短,收拾我,估计也是在床上狠一点。”我煞有其是的吓唬他,眼睛下移,盯着某个部位,“但收拾奸夫……就没那么客气了,少说也会断一条腿,至于断的是哪条……看他心情吧。” 我演技到位,小帅哥吓得花容失色,夹着腿一溜烟跑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摁下接听键。 说实话,我在接通之前,心里是有几分忐忑的。 钟林云这个人,别说是给我打电话,发信息都很少,在房子里,我们偶尔还能有两句交谈,出了房子,他就和人间蒸发一样,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好似一天都待在黑煤窑里,信号全无。 他这般作风,可以说是小时候那种不声不响石沉大海说话方式的高科技版。 然而我却不似以往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揪着他,胡闹一般撒娇撒泼让他更改了。 总而言之,对于他主动联系我这件事,到我接起电话,都没有实感,总觉得那头不是他,会是他的某个小弟或者公安之类的。 说的内容,大概也是通知我他被人打昏了或者打死了,让我去帮忙救个人或者收个尸。 可怜我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就要干这种寡妇勾当。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喂?”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出乎意料的,电话那头,是钟林云本人。 “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这边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我踩着高跟鞋冲上的士的时候,内心是激动的。 你妈的,终于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时候了。 我之所以这么兴奋,并非因为我天生爱好学雷锋,帮人做事不留名。 而是一般来说,都是钟林云出手帮我,我能帮他的地方,少得不得了。 虽然说出门在外靠朋友,但是如果你处处需要靠朋友,那就会显得你很废物。 相当废物。 尤其每次钟林云帮我时,都不屑于隐藏,“你他妈真是个废物”,的这种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