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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太不听话了,必须要严加管教。 班纳特太太收好信,决定接受格雷女士的建议,等玛丽的伤一好,就把她送到洛伍德女子学院。 “那只老乌鸦的学校?!打死我我也不去。”玛丽拖着好得差不多了的那只脚,一瘸一拐的从书房里冲出来。 她绝对不去什么洛伍德女子学院。 开玩笑,那所学校能培养出格雷老乌鸦那种变态,肯定比地狱还要可怕。她现在就给威尔逊医生写信,等她的脚能正常走路,就立刻起身前往伦敦去念医科大学。 玛丽拄着一只小巧的拐杖回到卧室,把门反锁上,开始收拾离家的行李。 她的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主要是各式的书籍占了大半空间。 玛丽丢掉了两顶帽子和一条狐狸披肩,总算又把那本2英寸厚的《家庭医学》塞进箱子。 做完这些,她又坐在书桌前,用最快的速度给威尔逊医生写了信,还用火漆把信的封口封得死死的。 但是她很快又遇到了一个新问题。她该拜托谁去邮局送信呢?父亲肯定不行,因为他已经被母亲洗了脑,也认为洛伍德女子学院是一所百年难遇的好学校。简?也不保险,她不会撒谎,一旦被班纳特太太逮住,肯定会露出马脚。盘算了半天,能帮玛丽送信的只有二姐伊丽莎白。 “伊兹,麻烦你帮我这封信送到邮局吧,千万别让爸爸和妈妈知道,拜托了,伊兹。”玛丽又拿出对付二姐的看家本领——撒娇。 伊丽莎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着信封上的那行“第四皇家海军,兰迪威尔逊先生收”思考了一会儿,问,“玛丽,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虽然洛伍德学校的日子可能会很不好过,但是至少那里都是女孩子。而医科大学,你在那里不知道会碰见什么困难。” “我想好了,伊兹。”玛丽笃定地回答,“我再也不想见到格雷女士,也不想学习怎样伺候丈夫。这种生活未免太无聊、太枯燥。我想要去伦敦的大学,去学更多的知识,救更多的人。” 伊丽莎白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又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会帮你送信,也不会告诉父亲和母亲。但是你要保证,假如你真的去念大学,必须定期给我写信,告诉我你一切都好。” “我就知道伊兹你最好了。”玛丽扑进伊丽莎白怀里,抱着她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 她坚持要去伦敦念书,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艾蜜儿也在那里。 几天前,帕金森夫人来信说,约翰公爵找了一个新的情人,名字叫艾蜜儿柯林斯。 玛丽不知道艾蜜儿为什么会跑去给一个老男人当情人,就算是为了钱,她也可以找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嫁给他当夫人。 从信中来看,艾蜜儿大概没有告诉别人她和班纳特的关系,这简直再好不过了。正如班纳特太太所言,这个时代,一旦一个家庭中出现了一个不规矩的女孩子,那么很可能会使她的姐妹也遭殃。 所以玛丽在给威尔逊的信中特意提醒,拜托他帮自己想一个化名,不要暴露身份。 艾蜜儿和约翰公爵搞在了一起,就好像苍蝇终于找到了臭鸡蛋这个归宿。公爵夫人是一个好脾气的女人,一向能够容忍公爵各种风流韵事,但是唯独对艾蜜儿忍无可忍。不用帕金森夫人多说,玛丽也能想象到艾蜜儿能干出什么样的蠢事。 她本来可以不管这件事,但是只要一想到“入侵者”,她就不能作壁上观。虽然眼下艾蜜儿对她们不再有威胁,但是所谓居安思危,想起上辈子的惨剧,玛丽不敢掉以轻心。 等威尔逊回信的日子里,玛丽也没有闲着,她重温了各种有关医学护理的书目,以防到时候跟不上课程。她还拜托伊丽莎白从屠夫那里拿来一些牛骨头,用来观察骨骼和关节。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她要把小白马的“赎身”费还给希斯克利夫。这件事倒是不必瞒着其他的家人,她大可以委托父亲来送这个钱。但是,自从知道希斯克利夫设计的“连环套”以后,班纳特先生就坚决拒绝再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玛丽原本打算,只要还了钱,他们就和希斯克利夫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往来。但是父亲不肯帮她把钱送过去,这就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伊丽莎白倒是愿意帮这个忙,但是她前前后后跑了好几次,连贝尔庄园的大门都没进去。 这就很令人头痛。 难道她要拄着拐杖去给他送钱吗?倒也不必如此。 玛丽思来想去,决定到了伦敦以后再把钱用邮寄方式还给他。然而一个意外来客的拜访却打破了这个计划。 琼斯夫人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再次来到了班纳特庄园,她胳膊上挂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新鲜出炉的羊角包和草莓酱。 “我刚刚从镇子上买东西回来,顺道来看看您。”琼斯夫人把篮子送到厨房,又看了看玛丽的脚,发现伤势基本已经好了大半,才放下心来。 “我刚好有事情麻烦您。”玛丽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和希斯克利夫撇清关系了,“我想拜托您帮我把买小白马的钱还给希斯克利夫。” “还钱?”琼斯夫人惊异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玛丽,“您要把钱还给希斯克利夫先生?” “他把小白马给了我,我当然要还钱。”玛丽也感到莫名其妙,她这样做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是钱给少了?不应该吧,小白马虽然对她而言很珍贵,但是并不是什么特别优秀的品种,不会太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