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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三格格玩了一会,弘历考了永琏的认字,见他不仅对答如流,连三格格都认得许多字,还会数数,看向傅丹薇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溢出水来。 三格格不断吵着要吃甜水,傅丹薇见时辰不早,吩咐许嬷嬷去提来食盒,雪梨羹散发出的清甜香气,惹得三格格不断赞道:好香好甜呀! 弘历笑个不停,虚点了点她,朝傅丹薇笑着道:这个丫头,好似缺了她吃穿一样。 傅丹薇勉强笑了笑,拿勺子搅拌着雪莲羹,叮嘱永琏道:你先前吃撑了,略尝几口就行。 永琏嗯了声,弘历马上说道:来,分给我些,剩下可惜了。 傅丹薇意外地看了弘历一眼,他出了名的铺张浪费,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节省的时候。 弘历拿了只空碗,分了永琏碗里的一半雪梨羹,刚放下碗,许嬷嬷走进屋,福了福身说道:爷,西院富察氏格格差人前来说,大阿哥身子不好了,请爷过去看看。 第五章 永璜是弘历的长子,听到他生病的刹那,先是神色一变,跟傅丹薇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离开了。 傅丹薇瞬间松了口气,接着略一思索,眉心微拧。 正院有单独的厨房,不与其他院子一起用饭。再加上现今由高氏与乌拉那拉氏管着中馈,哪怕是宫斗戏码中常见的中毒,与她扯不上半点干系。 只下午的时候,永璜与兄妹俩刚打过架,若富察氏称永璜受了伤,弘历可就这么三根独苗。 加上后世对他的研究,谁都无法准确形容他的性格,天知道他会怎么想。 谁弱谁有理,说不定弘历会因此迁怒兄妹俩。 永琏敏感聪慧,傅丹薇担心他会多想,勉强稳住了情绪,神色寻常与兄妹俩说着话吃雪梨羹,与以前一样,吃完之后玩耍一会,便让他们去洗漱睡觉。 夜色已晚,傅丹薇洗漱过上床,直挺挺躺着,顶着帐定发呆,生怕弘历回来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人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恰好躲不过这两天。 照着不成文的破规矩,弘历这两天必须歇在她的院子。 而今天已是十八日。 想不透彻的事情,傅丹薇干脆抛之脑后,闭上眼,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起床,许嬷嬷打了热水进屋,伺候傅丹薇洗漱,低声说道:福晋,奴才早起打听了下西院那边的事情。 傅丹薇拧帕子的手一顿,未置可否。 许嬷嬷觑着傅丹薇的神色,继续说道:昨日西院那边回去后,从厨房先要了盘板栗糕,没隔多久又要了一盘。后来大阿哥开始叫嚷着肚子疼,吐了两次之后就活蹦乱跳了。大阿哥玩耍了一阵后,富察主子心疼他吐了肚子还空着,便让他喝了碗牛乳,吃了两块饽饽。谁知没多久,大阿哥就上吐下泻,富察主子吓住了,赶紧差人去请太医,给爷报信。听说那边闹到天快亮时才安生下来,爷在那边守了一整晚。 傅丹薇讶然,旋即感到好笑。 永璜人虽小,脾气却犟得很,怕只是跟板栗酥赌上了气,居然吃了两盘。不过五岁多的孩子,富察氏居然不拦着,也不怕撑坏了。 傅丹薇转念又一想,端看永璜先前推三格格的举动,只怕是霸道惯了,富察氏管不住。 永璜吃撑之后,吐过就没多大问题,饽饽没事,最后问题应该出在牛乳上。 现在天气还不冷,鲜牛乳的保存需要低温,哪怕是有冰,温度却不稳定,到了晚上估计已变质,小孩子肠胃更弱,哪怕煮过都不管用。 傅丹薇一般晚上都不让兄妹俩再喝,若有用到牛乳的菜,都是下午有新鲜的送来,她才会要一些。 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没证据不好多说,问道:大阿哥如今可好些了? 许嬷嬷答道:太医来诊治之后,已经好上了些,爷等大阿哥睡过去之后,便回了前院歇息。听说爷的心情很不好,说等永璜身子好了之后,就把他挪出去。 雍正现在只剩下两个儿子,弘昼开府住下了宫外,弘历依旧住在宫里。 弘历的儿女年纪尚小,加上他只是亲王,没有宫里那套低份位生母不能抚养儿女的说法,永璜依旧与富察氏住在一起。 长春仙馆不大的地方,除了正院之外,各处院子都挨挨挤挤住满了侧福晋格格,弘历要把永璜挪出去,除非挪到西边他以前读书的绿荫轩等地。 挪了永璜,说不定永琏跟着要挪出去,傅丹薇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永琏与三格格陆续起床,许嬷嬷提着食盒进屋,傅丹薇看到有牛乳,顿了下说道:这个拿下去吧,去厨房重新拿新鲜的来,用小炉子现煮。 许嬷嬷神色凝重,不敢多问,马上把牛乳端了出去。 永琏站在一旁,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略微紧张问道:额涅,牛乳不能喝了吗? 傅丹薇摸着他的小脑袋,微笑着解释道:不是,我要看牛乳新不新鲜,不新鲜的就不能吃了,会吃坏肚子。 永琏恍然大悟哦了声,接着忐忑不安地问道:昨晚大哥病了,他是因为喝了不新鲜的牛乳生病了吗? 看来昨晚听说永璜生病,永琏还是放在了心上,先前傅丹薇劝过他不要多想,便听话地一直忍着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