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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笑起来:没几天才拜过,这会儿又去?你之前不是说拜这些没用的么? 聂蓉回说:我是说观音佛祖不灵,文昌星君兴许是灵的,拜一拜我心里能安一些。 放心,你家弟弟一定能中的。七娘宽慰她道。 聂蓉满心欢喜:谢谢师父。 隔天一早她便动身去了太清玄宫,那边果真是香客云集,等拜完文昌星君回来,已是晌午。 糕点铺已经要关门了,怜儿一边在收拾着桌椅一边朝外张望,见她来,便立刻上前道:娘子,刚才有个公子来找你,等了你好久没见你人就回去了,他说他姓沈。 说完,怜儿又带着笑意小声补充:长得很俊朗,温文尔雅的。 聂蓉微微一愣,知道一定是沈知仪回来了。 前段时间他给她送过一封信,告诉她他就要与知府一同回京,让她等他。 这几年他们通过几次信,她知道他是有意两人在一起的,可她也知道那不过是他是的愿景,他家人必定不会同意,而她也没有再嫁人的心,可信上始终说不好,他们总归要见了面好好聊一聊。 怜儿这会儿又说道:沈公子留了个小厮在铺子里,我将他请到了雅间,让他在里面等你。 聂蓉点点头,去了雅间,便见到沈知仪身旁的小厮修竹。 以前她常见修竹,那时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自进侯府后就再没见了,现在修竹已经是个成年男子。 修竹上前见过她,和她说,公子想要与她一见。 她朝修竹道:你回去转告你们家公子,就说我约他四月十五在丽水牡丹园相见。 好,我这就回去禀告我家公子。修竹躬身退下。 怜儿好奇道:娘子怎么约那么久之后?都到下个月了。 聂蓉回道:这几日三郎考试,后面你又出嫁,等忙完了这些,三郎也放榜了,正好再见面,不好么? 怜儿连忙道:我出嫁娘子不用忙,就随便办一下就行了,别为我费神。 聂蓉笑起来:怎么能随便办一下,这可是咱们铺子里办的第一桩喜事。 怜儿便不再说什么,脸上浮起欢喜又羞怯的笑。 聂蓉没和怜儿说,她就是故意约那么晚的。 让沈知仪知道她并不急着和他相见;给他时间去和沈家伯父伯母谈此事,让他知道事情的艰难;也让他看看,他回来,会有多少名门闺秀找上门来要和他议亲。 到那时他那年少时的执念也消磨完了,她再和他相见,让他看看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他那一腔痴念多半也就放下了,会乖乖回家去,听父母安排,找个最合适的女子婚配。 四月初,殿试结果出来,聂长博中了探花。 聂谦高兴得大笑三声,险些晕过去,随后便是让人备红布红毯红灯笼等等,准备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墨阳书院也在当日放了半个时辰的鞭炮烟花,庆贺书院考中一名探花,五名进士。 十日后,皇上设琼林宴,宴请新科进士与文武百官。 聂蓉先前就以侯夫人身份参加过几次宴会,后来与宋明钰、柔嘉公主交好,也见了许多朝中高官,便在琼林宴前夜教聂长博诸多礼仪细节。 当今丞相谢比尧怕是不会太喜欢你,你在他面前保持应有的礼节就是了,不用过于讨好。 副相王存义是个豁达的人,平时喜欢饮酒和音律,爱说话,不太拘小节,见了他倒不用过于谨慎。 魏国公倒好,他知道你,宋明钰还在她老人家面前夸过你,见了他也不用太紧张。 听聂蓉说着这些,聂谦心里很是高兴,觉得不只儿子有出息,女儿也有能耐,这些高官虽不一定见过,但却有所耳闻,竟比他还清楚。随后又想到一事,便在聂蓉说完后问她道:当今中书舍人赵公,是不是有个儿子才死了妻子,你有机会能见着赵家人么?他们有没有找人打听你?还有沈知仪回来后有没有找过你? 聂蓉没去看父亲,回避道:赵公最是讲究文人风骨,不会同商户有来往的。 聂谦便叹了声气,随后说道:你同国公府家那个宋姑娘结交倒罢了,和那个柔嘉公主,就别往来了,那是什么人,你和她往来成什么样子! 聂蓉不愿回应,聂长博知道姐姐心思,见聂谦还要再说,便岔开话题道:那日我去夫子家赴宴,有人问我可有婚配。 聂谦来了兴致,立刻问:是什么人? 聂长博回道:是城东的宋家,他家父亲在苏州做参将。 聂谦沉吟道:武职?说着摇摇头:你此后为文官,这武职怕是对你助益不大。 聂谦果然就开如论述起聂长博的婚事该如何决策,聂长博悄悄看一眼聂蓉,向她邀功,聂蓉笑一笑,朝他伸开手掌比了个五。 如今聂蓉成了家中最有钱的人,聂长博找她拿钱也不像以往那么谨慎了,平时还学会了主动索钱,所以此番交易,聂蓉许了他五十两。 隔天的琼林宴,聂长博带着些许紧张,与其他新科进士一同赴琼林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