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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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我也是想着你睡了不想打搅到你,想着先来看看乐乐这边的情况,要是严重了再叫你起来。” 要是从前面对言恒澈这样的质问,八成她会崩溃吧,会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不能替他做决定,她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他总是胳膊肘向外拐的向着外人。 现在,她不会了。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乐乐到底是不是言恒澈的孩子,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白婉婷确实是言恒澈的前女友。 这一年来,他从来都是偏心白婉婷的。 她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言恒澈的心里,她们两个都是什么样的位置。 从前,是她自己没有看清楚自己在言恒澈的心里到底几斤几两。 她在一次次失败的莽撞里,学会了隐忍,也学会了示弱。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的言恒澈没有再继续咄咄逼人的质问她,但是还是用不信任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你的情绪不稳定,还是少往乐乐的身边来,还有,医生让你注意休息。” 林苏听着声音柔和的答应:“我知道,我这就回去休息。” 转身,出门,动作一气呵成。心里却满是不屑的笑声。 她情绪不稳定?医生让她好好休息?干嘛把话说的这样好听,干脆直接和她说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掺和和白婉婷还有乐乐有关的事情多好。 他更不必在乎言辞是否犀利刺激。 她这一年被他冷待刻薄的时候也不少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她早就有些麻木了。 林苏都已经走了,言恒澈这才看着白婉婷,他面容稍有不悦:“林苏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让她靠近乐乐,要是她突然发起疯来怎么办?乐乐才刚刚做完手术,要是有意外怎么办?!” 要是乐乐也出意外了,朵朵和乐乐两个孩子都没保住,他情何以堪? 他已经够对不起朵朵的了,他不能让朵朵的牺牲变的毫无价值。 白婉婷被言恒澈吼了,表面上委屈扒拉的,但是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他这是在着急和关心乐乐啊。 白婉婷的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的打着转就是不肯落下,端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声音也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无可奈何。 “我当然知道林苏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可是你睡了,林苏又偏说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乐乐,我也不想让她来看,可是我也知道她受不得刺激,万一我不答应她她再发起疯来怎么办,你都不知道我要吓死了!” 白婉婷说着,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一般一头撞进了言恒澈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言恒澈的腰就哭起来。 眼泪就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般滴落在言恒澈的胸口,在他的胸前晕开一大片泪痕。 她身上穿的单薄,故意用胸前的柔软去挤压言恒澈的胸膛。 言恒澈有些别扭,稍微拉开和白婉婷之间的距离。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安排个家庭医生就住在你隔壁照顾乐乐的身体,顺便还能控制一下林苏的病情。” 白婉婷注意到言恒澈躲着自己,她只能讪讪的松开手。 她只是想用乐乐当借口把言恒澈从林苏的房间叫出来罢了。 其实乐乐的身体正在逐步恢复,实在不需要那么紧张的还在隔壁安排个家庭医生。 不过她不会说的,这些都是言恒澈对她的关心。 她只有在言恒澈对她和乐乐的关心当中,才能看到一点希望。 何况或许这个家庭医生还能有点用处。 第28章 你想和她重归于好 白婉婷声音闷闷的答应:“那也好,有个医生在身边我的心里也能稍微踏实一点,不过倒是乐乐,乐乐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变的越发的粘人敏感,尤其是粘着你,可能也是因为你和言希有些相像,所以他才那么依赖你的吧,这段时间,是不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白婉婷此时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的,满是逢迎和讨好,完全没有当年那仪态大方自信满满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一丝怜悯。 “你胡说什么?乐乐是我唯一的侄子,大哥不在了,我照顾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样大哥在地下才能安心。” 白婉婷立马摆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幽幽的说了一句:“他倒是走的悠闲,一了百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却那么难过,也不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是不是真的不值得他有所牵挂。” 此话一出,空气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提醒言恒澈,他照顾她不单单是因为她是他大哥的遗孀,乐乐是他大哥唯一的孩子,那样他永远都只会把她当做是嫂子。 她时时刻刻都要提醒他,言希是为了林苏死的,在言希的眼里,林苏比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重要。 她要抓住每一个时机,让言恒澈心上的这根刺扎的越来越深,直到再也无法从心脏上剥离。 白婉婷看着言恒澈在一瞬间变的沉重的脸色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雀跃。 她也不想这样伤害言恒澈的。 但是为了得到他,她不惜任何代价! 言恒澈沉默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白婉婷说道:“逝者已逝,生者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生者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白婉婷定定的看着言恒澈,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她好想告诉他,她也想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不过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乐乐,而是他们两个带着乐乐。 她也好想问问他,这一年他总是在照顾着她和乐乐很少回到林苏这边,没有林苏和她在一起真的不开心吗? 但是白婉婷还没那么冲动。 她默默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能被林苏几下就打乱阵脚。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最好时机。 一来,她能够感觉到言希的事情就算在言恒澈的心里只是一根刺,但是他心里却还是对林苏有感觉的,她们之间一起度过的那些婚后时光没那么容易就磨灭掉。 二来,虽然铲除了朵朵就等于抽掉了她们婚姻当中最能够承重的一堵墙,但是朵朵的死却让言恒澈对林苏有所愧疚。 她在暗处默默等了言恒澈那么多年,对言恒澈岂会连这点了解都没有。 现在是言恒澈最想要补偿林苏的时候。 林苏若是一直不识趣还好办,她会蛮横的将言恒澈所有的耐心都磨灭掉,最后彻底让言恒澈失望,那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也就走到尽头了。 但是难办的却是,林苏现在好像开始识趣了。 两个人一个想补偿一个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默默的接受补偿。 这样一来二去,重新擦出昔日的火花也不无可能。 她必须阻止! 白婉婷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汇聚成了一句话:“那你今天晚上突然决定要去林苏的房间里睡也是因为你觉得生者要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言恒澈最不想和白婉婷谈的就是这种话题,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拆穿他的谎言,将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一面摆在他的面前让他觉得面红耳赤。 面对白婉婷质问的目光,言恒澈又一次嘴硬了。 “我说的生者是我们,关林苏什么事?” “可是你今天晚上跑去林苏的房间里过夜了,这就证明你原谅她了想要和她冰释前嫌了不是吗?” “不是!”言恒澈矢口否认。 “但愿不是,阿澈,逝者已逝不假,但我们活着的人要永远记得死去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去的。” 言恒澈皱眉,心中绞痛。 他刚刚躺在林苏的身边内心还在动摇。 前尘往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就算她和言希真的有点什么,他也 白婉婷看出言恒澈的纠结,趁着此时赶紧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林苏之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之间还有朵朵,总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所以哪怕林苏都已经发疯到那种程度了你也还是不忍心把林苏给送进精神病院,但是林苏对你真的和你对林苏的感觉真的是一样的吗?” 言恒澈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几天争吵的时候林苏说的那些话。 虽然都是一些盛怒和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才说出来的话。 可是这话里面的真心 她是恨他的。 朵朵去世之后,他对她更多的是愧疚。 可她对他呢?更多的却是恨。 言恒澈皱着眉头看着白婉婷。 白婉婷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也差不多了,言恒澈也不是傻子,她再多说一点言恒澈怕是要多疑了。 她不敢再用言希的死继续刺激言恒澈挑唆言恒澈和林苏之间的关系。 反而是话锋一转变成了对言恒澈的关心。 “阿澈,我知道你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酷,你要是能和林苏和好也是好事,但是那也得是林苏心里有你的情况下啊,现在林苏心里明摆着就是没有你,我是怕你在这个时候睡到林苏的身边卸下了对林苏的戒心,可林苏却突然发起疯来,我们这些人在外面,要是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怕是想要救你都来不及。” “嗯,我知道了。” 言恒澈起身:“时候不早了,你和乐乐早点睡。” 白婉婷想要问他能不能留下来陪着乐乐一起睡。 不过转念一想,罢了,何必表现的这么明显。 反正有她这通思想工作,言恒澈今天晚上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回林苏的身边睡了。 和林苏斗,来日方长,她实在不急于这一时。 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她还能继续忍。 她放言恒澈走了。 言恒澈出了白婉婷的房间,下意识的朝着林苏的房间门口走去,然而终究还是在她的房间门口驻足,没有推开门。 林苏回到房间之后也是一直攥着乐乐的头发躺在床上没有睡着。 听到言恒澈的脚步声,她竟突然的紧张起来。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言恒澈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