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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来家里打主意的太多,却听仙引已又悠悠续道,我才外出避个清静。 噗! 花厅里瞬间响起了数道喷茶之音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就连苏步月都一时没能搂住,看着仙引那张满是淡定坦然的脸,她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就知道这人不会对算计他的这么客气。 王元坤很快收拾起了自己的失态,清清嗓子,转而看向王元恒,转移了话题:我们来时看到镇上有不少三教九流之人,听说不少都是冲着幼君来的,你还是要有所防范才好,我看夜间还是让孩子们轮流领队值夜吧。 肖公子听出了弦外之音,当即起身拱手道:庄主,在下承蒙贵庄款待,亦愿尽一份心力。 苏步月便也主动站了出来,对王元恒说道:王姐姐毕竟是姑娘家,那些护院和肖公子他们始终有些不便之处,我也愿搭把手,也好在姐姐身边有个照应。 王元恒果然很欣慰的样子微笑颔首:苏姑娘有心了。然后才又看向肖公子,客气礼道,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肖公子不必太过费心。又凉凉浅笑,向着王家众人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想来祭我的刀。 *** 此后一连几日,庄子周围倒也确实风平浪静。 说来也有些意思,自打仙引和苏步月被请到金风山庄做客之后,原本那些爱找路子打听王幼君行踪的人居然也没了,虽然还有不少在镇上盘桓始终没有离开,但显然都是在观望的。 王元恒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如此发展正和他起初设想地差不多,即便这个苏四公子不适合或者不能做王家的女婿,但用他来坐坐堂摆个样子还是可以的。 何况现在还有登州的人愿意送上门来帮着坐镇,他不用也白不用。 因有了王继宗和肖公子的到来,于是花灯会那天王继盛便也邀了他们两人一道随行,二人自然没有异议。 花灯如昼,长街上摊贩林立,吆喝声、说笑声、喝彩声此起彼伏,荷花镇虽不算太大,但此刻却是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其中仍是可以看到许多江湖人士的身影。 那位肖公子看起来也似乎兴趣高涨,一路行来十分热衷于猜灯谜,而且还真的猜中了两个,得来的奖品都分送给了王幼君和苏步月两人。 虽然这些小玩意儿并不值钱,且知道自己只是个幌子,全是沾了王幼君的光,但苏步月还是挺喜欢手里拿到的这对小小的银石榴花耳环。 她很给面子的挂在了耳垂上,还笑着问走在王继盛旁边的仙引:四哥哥,好看么? 仙引往她耳朵上看了一眼,还没说话,肖公子便已笑了:苏小妹子好像很喜欢戴饰物?待会我看看别处还有没有好的奖品,再试试帮你们赢两个。言罢,笑意间染上几分温柔,朝她旁边的王幼君看去,说道,这扇面王姑娘打算给继盛兄,你自己可有什么喜欢的? 王幼君客气地笑笑:我不过凑个热闹罢了。 说话间,众人正要经过一间卖荷包的摊贩,仙引忽然驻足停了下来。 苏步月一向关注他的动静,余光瞥见,立马也停住,倒退两步走到了他旁边,其他人发觉,也纷纷转身走了回来。 只见他在那些五颜六色绣样各异的荷包上丝毫未有目光停顿,直直伸手拿起了最边上一只绣着对蝴蝶的,随即干脆利落地付钱买了下来。 肖公子见状,目光霎时变得有几分微妙:这荷包看起来像是年轻女子用的款式啊? 仙引兀自从容地一伸手,把荷包递到了苏步月面前:这个挺称你,回头装些银豆子戴着玩儿。 王幼君看着苏步月手里那只大红底子的荷包,欲言又止。 后者却已高高兴兴地收了,还得寸进尺地说了句:那你回头再给我些银豆子装在里面撒着玩儿。 仙引瞧着她,唇角轻弯,说道:主意不错,你可以先把耳朵上的用来撒了,大小正合适。 苏步月嘿嘿直笑。 谁也没去注意肖公子在听见他们两个的对话后变得有些不大好的脸色。 之后一行人又逛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王继盛口中所说的临河酒楼,此间楼如其名,临河而建,平时风景已是悠远,今夜更是如立盈盈星河间。 由于日子特殊,酒楼里的生意也比平时更好,幸好王继盛事前已有安排,众人这才不必苦等,径直进门上了二楼雅间。 进了房间之后,苏步月才发现王继盛确实很用心,从这间房的窗口举目远望,几乎可一览河灯随水流一往无前奔入远处夜色中的风景,而若是垂眸低头,则恰好可以看见青石河岸边人们放河灯还有提着花灯散步的祥和与悠闲。 王继盛就是这样很巧地看见了熟人,回头说道:许久未见了,我去打个招呼,待会茶点来了你们就先用着,不必管我。 这本是寻常事,其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等到王继盛真的离开之后,不消片刻,这气氛的不同就逐渐显露了出来。 仙引本就是个不爱应酬的,而且苏步月看得出来,他不太看得上登州王家的人还有这个肖公子,和王幼君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也就理所当然地静坐在了一旁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