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巡查
撅好的脚已经准备待续，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斜眼看见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眉头不由得皱紧了起来，被捆住的双手使劲握拳发出力气，将所有的力都聚集到脚上，咬牙踢上车门。 一阵口哨声在车门响了起来，就像前几次那样的旋律，再一次从男人嘴中吹了出来，在女人将将踢门的瞬间，男人略显尖锐的口哨声就传了出来，将她好不容易才蓄在脚上踢门发出的声音力付诸东流，完全将踢门声掩盖了过去。 秦芜听着电话那头传过来的诡异口哨声，像是有天生让人心中发寒的魔力一样，让人觉得很恐怖，不由得在听到这阵口哨声后眉头紧锁在一起，怎么都松不下来，握着电话头的手在半空中停顿起来。 脸色阴沉地把电话放回电话座上，小玄凑过来一看，有些担心地发问：“秦芜姐，到底怎么了？” 都还没有知道任田信息，怎么就挂了电话了呢，秦芜没有说任田话，一团愁色被锁在她的脸上，看着小玄十分好奇，一手覆上录音键按了按，刚才录音的内容就从座机中免提放了出来。 派出所内安静得不行，从座机中传出的录音的回声萦绕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大厅里，小玄在听到口哨声的录音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准备关掉录音，秦芜抬手制止住小玄下一秒的动作，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录音里口哨声一结束，电话就自动进入“滴滴”的待机声，录音到此结束，在小玄看来，秦芜挂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干脆，而是愣了好几秒才把电话挂上的，但是录音中却是口哨声一结束就显示了挂机，很快就反应过来惊讶道：“是他先挂的电话！” 小玄一开始还以为是秦芜先挂的电话，但是万万没想到这点，可是这样好奇怪啊。 秦芜点了点，她回放一遍录音就是为了听到底是谁先挂的电话，起初还以为是她判断失误，但是通过小玄，也确定了下来就是对方先挂掉的电话，如果报警人是被捆住了手脚和封住嘴巴的话，绝对不可能腾出其他手来挂电话，更不可能吹口哨了，而那阵诡异的口哨声，也是在她说了要求发出声音之后才响起来的，这么说，报警人不是受害者的话，那就更有可能是罪犯！ “小玄，快回播那个电话号码，打到接通为止，只要他不接通就一直打。” 小玄赶紧行动起来，照着秦芜的交待开始疯狂给刚才的电话回拨着，心里着急得不行。 而秦芜来到一边，看到墙面上挂着的庆云区的地图，想也没想就整个拆了下来，将近有两米长的地图被平铺到地上，随意拿起一只记号笔，秦芜抿了抿嘴，单腿跪在地上，将派出所的出警地点全部都进行了标注，随后又拿另一个颜色的记号笔划出可能出事的区域和疏于管理的区域。 既然报警电话能接通到庆云派出所里，那么人肯定是在庆云区范围之内的，一定在某个地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勾画的地图，飞快寻找着可能的地点。 淡淡瞥了眼不停有来电的手里，男人看着车内后视镜中照出的女人，任由着未接电话积累着，听着自己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女人又气又急，将视线全部放在震动的手机上，要是现在能让她接上这个电话该多好。 男人一笑，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来自庆云派出所的接警电话，看来，是发现什么了呢，带着笑意的眼神中猛然窜进一丝阴鸷的狠，脚上一踩，停着的出租车轮胎因为毫无前兆的加速在地上打滑，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之后，出租车就动了起来。 “榆秀街。” 秦芜开着警车先来到距离派出所最近的榆秀街道上，开始巡查了起来，一边给江琛播通了电话。 “喂，秦芜姐！” 听起来很兴奋，这还是秦芜主动联系自己呢，江琛赶紧就接了起来，秦芜听到他的声音，可惜现在没有时间和他寒暄：“江琛，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你现在，在警署吗？” 试探着开了口，江琛没事一笑：“我在啊，怎么了？秦芜姐，听你的声音好像很急？” 用下颚和脖子夹住手机，江琛今天刚好也是值夜班，有一份拖了好几个星期的文件还没有写出来，正好趁着没事做就顺手做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包括它的使用人的信息和居住地点，这能查得到吗？” 脸上的微笑忽然一僵，江琛在电脑前直了直头，换成手把手机拿住，查电话号码，怎么这么突然，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私下调查个人信息似乎有点不妥当，知道江琛在犹豫，秦芜长话短说，把在派出所里接到的怪异报警电话的事给江琛说了一遍，江琛这才恍然大悟地答应。 “没问题，秦芜姐，等我十分钟，马上给你信息。” 救人如救火，听秦芜的叙述，罪犯已经可能对受害者下了手，和秦芜挂了电话，要查的电话号码就通过信息发了过来，江琛关掉屏幕上的界面，这才点击进入了通信号码查找系统之中。 一边查找着电话号码的拥有者，一边又到划分出来的可能事发地点巡查，因为没有一点其他信息，在出警的地方犯罪一般不可能发生，只有没有巡警和巡逻少的地带有犯罪可能，秦芜先在这些干道上开着巡逻车，给罪犯一个提醒，同时也是在筛选着这些被圈画出来的地点，等到得到了江琛查到的信息，就可以直接根据记录的住址和姓名等关键信息去查证。 抬眼边开车边看着周围夜景，没有一点欣赏得下去的心情，顾着在寻常的夜里找出不寻常的点。 将车一拐，驶进另一条街道，又朝对讲机里报告着：“偃台街。” 派出所里小玄又把靠近榆秀街的偃台街用绿色的记号笔划掉，目前已经去了两个街道，还是靠派出所最近的，这样一点一点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只是这样原始的地毯式搜索，却更能让她感受到秦芜的耐心和毅力。 地图上大大小小最少也有五十多条交错开来的街道，虽然这种搜索相当于大海捞针，可是比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的好啊，一想到有人可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遇害，心里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皱紧的双眉从接上那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舒下过。 隔着车窗看着迷离的夜色，这夜色竟把这份危险的气息掩盖得那么严丝合缝，叫她看不出来破绽，这种时候越急往往是最没有用的，醒着头皮强迫自己不放过任田一处可疑的地方。 放在一边的对讲机穿出雪花的“呲呲”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小玄的声音覆盖了来：“秦芜姐，万组长听说以后立马赶了回来，安浪和刘逐在返程的路上，我看他们俩离外缘很近，所以就让他们从外缘开始逐渐往里推进巡查，对讲机信号已经调到一个频率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小玄。” 小玄的安排让秦芜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万溯和安浪他们也一起从外围开始巡查着过来，她一个人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对讲机话音刚落，手机上就多了一条信息，来自江琛： ——肖笑筱，女，二十六岁，家住长砚街永民巷二十八号。 不多不少，刚好都是秦芜需要的信息，收到后这才边开着车边按下对讲机：“手机号码拥有人已经确定，姓名肖笑筱，性别女，家庭地址是长砚街永民巷二十八号。” 安浪、刘逐、万溯整齐回答着：“收到。” 共享频率的对讲机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对讲机中，小玄立马把记号笔笔头对准着在地图上交错的街道上寻找着长砚街，用眼睛迅速筛选着，这才定格起来，朝对讲机里汇报着：“长砚街毗邻商业大厦a座，从陵华街和三沣街这两个街口直行就能到达。” 把最短路线和目标地点的大致方位都阐释了出来，在外的人很快就能根据小玄提供的信息迅速制定到达路线。 三辆巡逻车一起在不同的地点往庆云区中心靠近着，分别从三条不同的路赶往长砚街。 车速也比刚才巡查的时候快了很多，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夜里静悄悄的，高楼大厦里的星星灯火也逐一熄灭掉了，公路上只听得到车子“唰唰”而过的声音。 秦芜正视着马路前方，直行之后又拐了个弯，警车在互相穿插着的不同街路上穿梭着，红蓝相映的警灯不停地闪烁着。 来到二十八号的门口，里面的房间并没有开着灯，一手扶上一人高的铁门朝里推了推，铁门也是被锁了起来的，用手先拍打了铁门：“肖笑筱小姐在家吗？肖笑筱——”抬眼看了看，没有一点犹豫，双手向上攀住铁门边，借力像上，就像简单的翻越障碍物那样，利索地翻过铁门，来到里面，现在就剩下怎么进到房间里面了。 来到房子侧面，窗户没有被关紧，随意一拉就能打开，从窗口看了眼房间里面，确实是女孩子的房间，而且没有同居痕迹，和大多数年轻女孩一样，堆满了化妆品和衣服鞋子，房间里有些凌乱。